差上多少。
无论是外戚大将军,还是车骑将军、上将军,窦婴都将借此得以掌兵,从而获得汉家臣子最不可或缺的一项履历:武勋!
有才学,有能力,再补齐‘武勋’这一不可或缺的履历,接下来,便是静待时日,以封侯拜相……
“于平乱之事,表叔,当已有成竹在胸?”
左右叔侄二人已经明牌,各自在心底把对方视作日后的君上/臣下,刘荣说起话来,便也少了许多谨慎。
这一变化,自也是让窦婴满心喜悦,面上却是笑道:“陛下尚未有任命,臣又不过一介儒生……”
本能的要开口客套,话说一半,窦婴又不由面色稍一滞。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刘荣,片刻之后,又意味深长的笑着昂起头。
“可是关于平乱一事,殿下对臣,有什么要交代的?”
却见刘荣闻言,只满是无奈的摇头一声长叹,手指更是朝着窦婴一阵轻点。
片刻之后,方自摇椅上坐起身,面色也稍一正。
“侄儿,不过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孺子。”
“对于军阵之事,是断不敢有胡乱置评的。”
“只是对于表叔日后的处境,侄儿思虑再三,还是觉得要提上一嘴。”
便见窦婴闻言,面上笑意也被敛回大半,象征性坐直了身,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竖耳聆听的架势。
刘荣却是深吸一口气,对身旁的葵五使了个眼色,待院内被肃清,才略有些严肃道:“表叔的姓氏。”
“——窦氏外戚,是父皇的母族,按理来说,是能为表叔带来许多方便的。”
“便如此番,若非这个‘窦’姓,表叔纵是腹有经纶韬略,身负项籍之勇,也很难被父皇委以重任。”
“但正所谓:成也此,败也此。”
“这层外戚的身份,对表叔而言,即是助力,也是阻力……”
刘荣话说的隐晦,传到窦婴耳朵里,却也足够直白。
“公子的意思,我明白。”
随着刘荣这番隐晦的提醒,窦婴本就严肃的面容,也旋即带上了满满的郑重。
目光也已从刘荣身上移开,忧思重重的撒向身前不远处的地上,神情严峻的点下头。
“外戚的身份,让我得到了陛下更多的信重。”
“但特同样是外戚的身份——尤其是窦氏外戚的身份,会让陛下对我生出许多猜疑。”
“尤其太后如今,与立皇太弟的想法愈发强烈,陛下虽虚与委蛇,却断不可能这么做。”
“我若是掌了兵,再侥幸立得些武勋,那别说是陛下了——便是我自己,都要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
“若太后让我支持梁王,我自是不会遵从。”
“可即便不从,陛下也绝不会因此,而觉得我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手握重兵,立下大功,却被君主猜忌;”
“再加上个‘窦氏外戚’‘太后族侄’的身份,我窦婴便是当真问心无愧,彼时,也只怕是……”
窦婴话说的平淡,但心境却绝不像此刻,所表现出来的这么平稳。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让窦婴苦恼许久了。
作为窦氏族人,窦婴天然享受着‘外戚’身份带来的一系列特权。
就拿此番,吴楚之乱爆发之后的事来说;
——若是换一个外姓朝臣,过去从不曾在军中履任,更不曾立有半点武勋,却被天子启直接拜为大将军、车骑将军这样的顶级武职?
嘿!
朝野内外不说要闹翻天,也起码会有百八十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老臣跪在宫外,齐声喊出一句:悠悠天子,何薄于我?!
往小了说,这是天子启任人唯亲,寒了朝野内外忠诚良将的心。
往大了说?
这就是天子启昏聩无道,急需吴王刘濞拨乱反正,取而代之的明证啊!
但窦婴有一层外戚的身份,这一切,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军国大事,兵家重地!
——朕不信亲母舅,难道要信你一介外人?
就这一句话,便足矣让天子启昂首挺胸,坦然面对天下人悠悠众口。
在原本的历史上,长平烈侯卫青也同样是基于此,才得以略过‘从大头兵开始一刀一刀砍’的升级之路,几乎是第一次穿上军袍,便直接被汉武帝拜为车骑将军。
人家是外戚~
是皇帝的亲戚~
别管能力如何,会不会领兵,能不能打胜仗——起码作为亲戚,总比外人更值得信任,也更值得委以兵权。
正如刘荣方才所言:汉家,甚至是更早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列强,也都有以外戚掌兵的传统。
而窦氏外戚当代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