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不得其位,不谋其政,尚还不能以君自居、以待臣之礼对待表叔。”
“但对于表叔的困境,以及自己想要得立为储的目的,侄儿,倒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想法,以供表叔参详。”
一番话道出口,刘荣只暗下稍吸一口气,静静等候起了窦婴的答复。
而当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意,再次出现在窦婴那儒雅、随和,又不乏阳刚之气的面庞之上时;
皇长子刘荣,也终于吹响了向储君之位——向太子之位正式发起冲锋的号角。
“吴楚乱平,梁王必携泼天之功入朝,伙同东宫,挟父皇与立储君皇太弟。”
“届时,表叔领兵在外,或许会得到父皇的密诏,也或许不会。”
“但若是表叔抢先一步——在父皇没有发去密诏之前,抢先上奏请立储君太子,那表叔‘窦氏出身,不可轻信’的疑点,便可以在父皇那里被抹除。”
“从此往后,父皇不会再觉得外戚窦婴,是窦氏与立皇太弟的急先锋,而是会视表叔为储君太子的扶立功臣、肱骨心腹!”
···
“父皇也将借此,得以名正言顺的册立储君太子,绝了梁王叔的心思,并以‘窦婴领兵在外,挟兵权而逼宫’应付皇祖母。”
“而侄儿我,也可如愿住进太子宫……”
“——表叔以为如何?”
“表叔以为,如此,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