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与其再担心五弟刘非的安危,倒不如好好想想刘非挂印出征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操作空间。
“嗯~”
“吴地的矿山?”
“沿岸的造船厂?”
“又或者……”
一时间,刘荣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
正思考着要不要在刘非临出征前,交代刘非尽量保下沿海地区的造船厂,以免吴、齐等沿海地区的造船技术被兵祸所波及,老二刘德耐人寻味的一语,也将刘荣飞散的心绪拉回了眼前。
“长陵田氏,同时找上了梁王叔和馆陶姑母。”
只一语,便让刘荣面上的惬意之色顿时僵在了脸上,瞳孔更是不由自主的一缩!
简单地思虑过后,刘荣片刻之前还闲云野鹤,仿若在度假的轻松神容,便已是被慢慢的郑重所取代。
“绮兰殿贼心不死,想走皇祖母那条路子。”
“好手段呐~”
“这位大王美人,当真是好手段!”
便见刘德也微微点下头,目光仍恋恋不舍的落在远方,那令人心神安宁的美景。
面上神情,却也随着刘荣这简短的总结,而愈发严肃了起来。
“大王美人,应该是看透了父皇的意思,知道‘皇太弟’一说绝无可能成真。”
“而大哥,又先因馆陶姑母欲结姻亲,后因梁王叔欲得立为储——再三惹得皇祖母不快。”
“——吴楚乱平之后,梁王叔便要从‘皇太弟’的美梦中醒来。”
“届时,若王夫人已经替小十,争得了皇祖母的宠爱……”
“那这储君太子之位……”
听到这里,刘荣心中,那多年不曾出现的危机感,只嗡的一声涌上脑海,瞬间占据了整个灵台。
在原本的历史上,汉武大帝刘彻,是如何以皇十子的身份,得以顺利击败上面的九个哥哥——尤其是大哥刘荣,最终获封为太子储君的?
栗姬那声‘老狗’,害的太子刘荣储位被废,或许是一个原因。
但这只是先决条件,却绝非重要因素。
那声‘老狗’,只是害的太子刘荣储位被废,让汉家的太子之位空了出来。
至于谁能坐上去,那当真就是各凭本事。
诚然,同样作为母亲所生下的‘长子’,皇四子刘余、皇七子刘彭祖,都有着不可忽视的缺陷。
前者口吃,无人主之相;后者诡辩,具商纣之姿。
但与这两个哥哥相比,汉武大帝刘彻在当时的短板,更是大到让人不忍直视。
——太子刘荣被废储位时,景帝十子刘彘,才刚年满六岁;
真真得立为储时,太子刘彻,也才不过七岁而已。
而彼时的景帝刘启,纵是有栗姬‘一声老狗开鬼门’,也仍旧是处于不知哪天闭上眼,就要一命呜呼的状态。
天子已经病危过一次,不知何时便会宫车晏驾;
储君太子才刚被废,连带着朝野内外一阵翻天覆地,太子太傅窦婴、丞相周亚夫相继翻车,被天子逐出朝堂核心。
在这种时候,谁人愿意立一个七岁的孩子,来做汉家的太子储君?
谁敢让一个年仅七岁,连脾性都看不出来的孺子,做汉家继文、景二帝之后,必将提兵北上,马踏草原的‘武皇帝’?
答案是:窦太后。
答案是:得到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金屋藏娇’的承诺之后,认定此子不类其父,也不复父祖那般狡诈的窦太后。
而让年仅六岁,才刚度过生命危险期,可以不再被担心‘随时会夭折’的皇十子刘彘,能够得到东宫窦太后的喜爱,甚至决定出手支持的人,便是如今绮兰殿的那位大王美人:王娡……
“当真是贼心不死啊……”
“只怕日后住进了太子宫,绮兰殿这档子事儿,也轻易不会消停。”
绷着脸,眯起眼角,悠悠道出一语,刘荣便缓缓侧过头;
便见二弟刘德沉沉一点头,旋即也咬紧后槽牙,强压下恼怒,思考起应对的办法来。
而在兄弟二人不远处,听着两个哥哥愈发严肃的语调,纵是没有感受到氛围的变化,公子淤也是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茫然回过头,见两个哥哥脸上,都挂着如出一辙的阴沉之色,公子淤当即便将手里的木枝一扔,小跑回大哥刘荣身旁。
“大哥!”
“让我去吧!”
“再让我带上葵五那憨子!”
听闻绮兰殿的王娡有了动作,而且还是‘借机交好东宫’这般阴险的动作,刘荣本是如临大敌的心境;
被公子淤这么一闹,却是破涕而笑,一秒破了功。
“嘿,还葵五呢……”
“让那个杀材去趟绮兰殿,那还了得?”
“万一再把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