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陛下呢?
——您给藏哪儿去了???
不能怪百官如此大惊小怪,实在是天子启这番话,和先前那封通篇写着‘赶尽杀绝’四个字的诏书,形成了过于鲜明的对比。
个把月前,朝堂内外请求只诛首恶,尽赦属从,天子启杀气腾腾来了一句:深入多杀为要!
朝野内外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既定事实,今天又摆出一副存亡续断,保留齐悼惠王一脉宗祠的老好人架势?
合着好赖话,都让你天子启说了???
但很快,这些人精们便先后反应了过来,明白了天子启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天子启压根儿没变!
对于这场吴楚之乱的参与者,天子启,仍旧是持‘深入多杀为要’的强硬态度!
只是眼下,再怎么深入、再怎么多杀,该死的人,也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这种时候,就算天子启摆出一个‘不忍关东血流漂橹’的仁君之态,也顶多就是赦免那堆积如山的贼子尸首。
说白了:天子启已经达成自己的目的,让参与这场叛乱的贼子,享受到了长安朝堂‘深入多杀为要’的深切关怀。
如今,该死的人都死了,还没死的人也不好再杀了,天子启这才摆出一副仁君的架势,来立一波人设。
只能说:有天子启这样的皇帝,而且是前半页连续出,后半页隔三差五也能出一位——活该刘汉社稷,能被后人冠以‘独汉以强亡’的美誉……
“齐国如此,济北、城阳,自更当怀柔。”
“——济北和齐王一样,终归没有具体的反举;”
“城阳更是齐系七王中,唯一一个从始至终都忠于宗庙、社稷,始终不愿从贼的忠臣。”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兵败,便要治罪于这难得的忠臣,那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又怎会有人敢做忠臣呢?”
“这是朕很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
“济北王有过,但无大罪,不可再王齐地。”
“朝议结束之后,朝堂有司商议一下,再去奏请太后,以移封济北。”
“至于城阳王,既然是忠于宗庙、社稷的忠良,便也移封到更大、更好的诸侯国吧。”
“如此,齐系七王,举兵反叛的四王咎由自取,济北、城阳移封——纵是嫡脉:齐国得保宗社,也不用再担心日后,齐地会再次出现‘悼惠诸子合兵谋乱’的问题。”
天子启下了定论,公卿百官自然是躬身领命,初步通过了这场吴楚之乱中,长安朝堂对齐系七王的具体定性。
原本想要做一个全面汇报,才刚说起齐系,就被天子启开口打断;
再加上身体状况确实有些堪忧,申屠嘉索性便也就此打住,把舞台留给了明显有了决断的天子启。
见申屠嘉这般架势,天子启也不矫情,只象征性的问了几句‘淮南系,有谁想说说吗?’,便当仁不让的抢过了‘话筒’。
有齐系——尤其是齐王刘将闾、济北王刘志二人打底,对于淮南系三王的定论,自然也就没有了悬念。
——淮南王刘安、庐江王刘赐,皆没有具体的反叛举动,不纳入‘叛王’之列。
淮南王刘安,仍王淮南,令朝堂有司重点商筹,从速为淮南王刘安配齐王太傅、王相、中尉,以授忠君之道。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五到十年之内,淮南王刘安,便都要在长安派来的王太傅、王相,为自己准备的爱国思想教育课中度过了。
庐江王刘赐,虽然同样不被纳入‘叛王’之列,却也被天子启直接移封为衡阳王:戴罪立功,收拾好因去年秋天雨雹,而至今饱受粮荒之苦的衡山国。
至于衡山王刘勃,作为淮南系三王唯一的忠臣,天子启自然是不吝赞美之词。
最终,同样是在不经过东宫窦太后的允许,便‘代俎越庖’,直接下令:移封衡山王刘勃,为济北王!
相较于衡山国,位于齐地的济北国,无论是国土面积、人口户数,又或是田亩质量、地理位置,都绝对是高了不止三两个档次。
毋庸置疑:作为忠臣的刘勃,得到了自己应得的褒奖。
齐系、淮南系,是小而多的繁杂;
而剩下的吴、楚、赵,却是大而重的要点。
针对这三家,朝堂争执了许久,才终于由天子启强势拍板。
——楚国,保留宗祠!
但原有的三郡,要按照吴楚之乱爆发前,长安朝堂早就颁下的削藩诏书,削夺其东海郡。
剩下的两郡仍为‘楚国’,从楚元王刘交的其他儿子,也就是死去的叛王:楚王刘戊的叔叔们当中,选择一位长者继之,以保留楚元王一脉的香火。
吴国同理:按照叛乱爆发前定下的章程,削去豫章、会稽二郡!
仅剩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