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39章 啥事儿来着?  朕这一生,如履薄冰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刘荣甚至有八成的把握说:哪怕这一世,母亲依旧喊出了那一声‘老狗’,自己也很有可能涉险过关!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已经获封为太子储君,并基本掌握了母亲栗姬的‘说明书’的眼下,绮兰殿?

王娡?

刘彘?

刘彻?!

刘荣表示:就这?

我怎么输啊……

“绮兰殿,也不过是被父皇赶鸭子上架,被断了退路而已。”

“那位大王美人,与其说是‘背水一战’,倒不如说是权欲熏心,不甘心于就此乞降。”

“——如果真将她王娡,将他绮兰殿看做对手,我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自此窝进太子宫,秉着宁愿什么都不做,也不能犯错的原则,不给她绮兰殿可乘之机。”

如是说着,刘荣便带着自信的笑容,侧头看向二弟刘德。

“但他绮兰殿,不配。”

“——不配让我汉家的太子储君,浪费这大好年华,放着那么多正事不做,反去同那对妇人、稚儿‘一动不如一静’。”

“阳谋,是要以实力作为基础的~”

“就好比父皇那纸《削藩策》。”

···

“所谓阳谋,就是无论你怎么选,都要吃亏;”

“你明知道对方在算计你,却也还是不得不从两个,或多个糟糕的选择中选一个。”

“无论你选哪一个,都会让设计、施谋者得偿所愿。”

“——父皇削藩,便是如此。”

“朝堂一纸《削藩令》,就是两个选择摆在诸侯面前:甘愿被削土,还是举兵谋反?”

“这两个选择,说不上孰优孰劣——诸侯甘愿被削土,朝堂就能达成削弱诸侯的目的;诸侯举兵谋反,朝堂则可以借此血洗关东,为后续的削藩政策铺路。”

“但这,是要以实力为基础的……”

话说一半,刘荣便适时止住了话头,示意二弟刘德接着说下去。

今天,刘荣已经说了很多话了。

借着锻炼二弟,让自己的嘴也休息休息,没什么不好。

意识到大哥这是要考校自己,刘德自也是笑着低下头去,思虑措辞片刻,便将话头接了过来。

“拿父皇的《削藩策》来说:如果朝堂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削藩策》便无异于一张废纸。”

“——若非朝堂足够强大,亲诸侯完全可以漠视朝堂的诏令,让朝堂只能在文书上、堪舆上‘削诸侯土’,却无法真正削夺、掌控诸侯王的土地。”

“更可以举兵颠覆宗庙、社稷,让《削藩策》,连带着颁布他的朝堂,都一起消失在血泊之中。”

···

“故而,父皇的《削藩策》之所以是阳谋,是因为长安朝堂的强大,让宗亲诸侯不敢无视削藩诏令,必须在顺从长安,和举兵反抗之间做选择;”

“而从吴楚之乱的结果来看:长安朝堂的强大,甚至保证了宗亲诸侯,连掀桌反抗都无法做到。”

“换做此番,大王美人那所谓的‘阳谋’,也是一样的道理……”

见二弟刘德水平依旧在线,刘荣温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对二弟刘德的认可。

老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同样的道理:哪怕是贵为天子,也需要有肱骨心腹、班底羽翼,哪怕是东宫太后,也同样有军权傍身、党羽布朝;

而对如今的太子荣而言,最值得信任和依仗的,自然就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

满共就两个弟弟,偏老三又是个憨的,听话归听话,但终归难堪大用。

唯有老二刘德,能让刘荣生出些‘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欣慰。

自然,也就没急着结束这个话题,顺着往下多说了两句。

“眼下,我已得立为太子储君,母后虽还要在凤凰殿住些时日,但‘准皇后’的名头,却是再也没人敢忽视。”

“反观她王娡,虽和母亲同为‘夫人’的品秩,但绝对不会有人,当真觉得王夫人和栗夫人都是‘夫人’,是可以平起平坐的。”

“——小十就不用多提:莫说是帮她大王美人一把,便是能少尿几回床榻,王娡都得夸小十乖巧懂事,没给做母亲的添麻烦……”

···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谓阳谋——所谓‘离间凤凰、椒房二殿’,以致父皇厌恶母亲,更恨屋及乌厌恶我,与其说是王娡的谋算,倒不如说是鸡鸣狗盗。”

“除此之外,王娡唯一能做的,只有静待时机,坐等我凤凰殿出岔子;”

“反观我母子,能做的却有很多。”

“很多很多……”

为二弟的智商加一道保险锁,见二弟果然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容,分明是在消化自己方才这一番话,刘荣又是一阵连连点头。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