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荣伸手扶起青年,才诚惶诚恐道:“俺家住在长安东郊,广明成乡甲里。”
“家中父母尚在,兄弟姊妹六个,俺行长,幼弟行四。”
“底下还有两个女弟,大的九岁,小的刚四岁……”
闻言,刘荣只不冷不热的稍一点头,再问:“近几日,乡里的粮商卖米,都是个什么价?”
青年再一拱手:“七十钱整!”
“这还是太子殿下,在长安卖平价粮之后,才稍微降了些;”
“上个月,俺家还吃过八十七钱一石的米呢!”
一听青年这话,驻足旁观的行人纷纷点头,各自同身边人交头接耳起来。
所言众说纷纭,总结而言,不外乎一句:在刘荣卖粮平价之前——尤其是上个月,长安一带的粮价,已经在朝着九十钱每石前进!
如果没有刘荣的平价粮,那这个月,长安附近的粮价,必定会自然增涨到每石百钱以上!
刘荣出手了,长安有了每石作价五十五钱的平价粮,长安附近的粮食价格,却并没有跟着掉到五十五钱。
——极少数小粮商,如青年所在的广明成乡那般,在先前的九十多钱,和刘荣的五十五钱之间折了个中,按七十钱左右的价格挂牌卖粮。
剩下的绝大多数,则都闭门歇业,无限期停止卖粮。
其意图也不难猜:五十五钱的价格,我不接受,九十钱的价格,你们又不买;
那我还不如休息几天,反正你们都有太子宫的平价粮吃。
等太子没粮可卖了,你们都求我开仓卖粮了,我再考虑九十钱的价格,究竟会不会太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