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窦太后的立场上来看,确实是这么回事。
再者,对于那几个屯粮居奇,挖国家墙脚的蠢货,窦太后纵使再怎么仁慈,也是提不起哪怕一丁点同情。
更何况窦太后,也并非什么善男信女,又或是圣母之类……
“太子既然有成算,那我也就不多过问了。”
“只是再怎么着,也别过了火。”
“——终归是帝都皇城,一草、一木,都是动则牵连甚广。”
“为君者,务以持重为先、维稳为要……”
这一番教诲,刘荣没有再反驳,而是竖耳聆听,谨遵教诲。
略过此事,窦太后自然也就顺着话题,问起了粮价平抑的事。
简单问过状况,得知大致已经办妥,窦太后的面上,也不由得涌上一阵轻松喜悦之色。
——如果是,高皇后吕雉,和这位孝文皇后窦漪房之间,有什么根本上的不同,便不外乎立场二字。
吕雉,是‘吕氏女’。
而窦漪房,则是‘刘氏妇’。
虽然这只是二人的自我认知,但也正是这细小的认知差别,便导致这二人在很多关键的时候,做出了截然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的选择。
粮价得以平抑,宗庙、社稷得安,吕雉会说:嗯,我办到了!
但当今窦太后,却会像现在这样长松一口气,然后嘀咕一句:幸蒙先祖庇佑,我老刘家的江山,总算是熬过这道坎了……
“南皮侯和魏其侯,可帮上太子的忙了?”
“又或者,是非但没有帮上忙,反而还拖了太子的后腿?”
听窦太后问起自家子侄,在太子宫——尤其是在此番,刘荣平抑粮价过程中的表现,刘荣当即便是面色一肃!
郑重其事的思考过后,才一板一眼的拱起手:“禀皇祖母。”
“窦詹事为人干练,此番平抑粮价,将太子宫上下安排的极为妥当,帮了孙儿大忙!”
“近几日,孙儿正想着修书一封,替窦詹事向父皇请功。”
“至于老师……”
说起表叔窦婴,刘荣却是变了个脸色,稍有些‘不好意思’道:“终归是师、是长辈;”
“孙儿此番,便没敢太麻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