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漂亮,但归根结底还是那句:我我我我我!
我也想做赵王!
“河间王所言,也不无道理。”
“——当年,曲周侯一怒而引大河之水,尽淹邯郸良田万顷,惹得赵地民怨沸腾,百姓民怨声载道。”
“先帝不忍行雷霆手段,便暂不设赵王,以郡县自治赵国之土,欲行怀柔之策,以安赵人之心。”
“只今,时隔三年,再不复设赵国,朝堂只怕就该好生商议一下:赵国尽废为郡县之后,北墙若其战事,赵地,该当如何了……”
对于二弟刘德的毛遂自荐,刘荣也只是模棱两可的应付了一下,旋即便将此事丢给了窦老太后去考虑。
——事关宗亲诸侯,无论是新封还是移封,事实上,都得东宫之主拍板拿主意。
若是过去,事关赵王人选,刘荣倒是乐得动用自己的‘建议权’,找窦老太后好生聊一聊。
但眼下,刘荣已经打定主意,要削夺赵王的战时指挥权和军事自主权,曾经敏感无比的赵王,就变成了一个相当悠闲,且没有多少风险的优质封土。
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先以‘赵王敏感’为由,将其他异母弟排除在内;
再通过削去赵王的特权,来解决赵国对长安朝堂的威胁。
至于两个弟弟中,究竟是那个幸运儿获封赵王,刘荣就任由老太后去头疼了。
——赵国就一个,刘荣却有两个亲弟弟;
其中一人得封,另一人必定心里不舒服。
与其让某一个弟弟因此对自己怀怨,还不如让他们去怨老太后……
“诸王兴致盎然,臣封国偏远,无以为献;”
“愿以舞助兴,恭贺太皇太后、太后千秋万福,长乐未央……”
沉默中,长沙王刘发怯生生一语,惹得殿内众人不由纷纷侧目;
待回过味来,也只当是刘发自知移封无望,故以此来讨好两位太后,看能不能得到其他方面的补偿、赏赐之类。
得到两位太后的允准,刘发便躬身一礼,而后便在淡雅宫乐的伴奏下,于殿中央翩翩起舞。
很快,刘荣便发现了异常。
——刘发,好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
每转一下身,又或是每舒展一下胳膊,刘发就好似身侧有隐形的墙壁一般,不是提起衣袍下摆,就是缩起肩膀侧身躲避。
到最后,更是将整个大臂都贴在了前胸两侧,只摆动小臂于身前;
脚下更是好似被钉在了地上,根本不再挪动,只象征性的原地小碎步?
大概意识到刘发的打算,刘荣只好整以暇的将身子一后仰,慢条斯理的看起这出好戏来。
其余众人却是被刘发这般模样,给吓得思绪百转。
——这,可是长乐宫!
相传吕太后之时,戚夫人便是在长乐宫内的某处宫室,被活活削成人彘!
刘发这般模样,莫非……
“长沙做此愚拙之态,却是为何?”
终,还是沉不住气的栗太后出声发问,也惹得窦老太后略带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却见殿中央,长沙王刘发诚惶诚恐的停止舞动身姿,当即跪倒在地!
嘴上,却徐徐道出一句:“臣的封国太小,土地又太过狭窄。”
“臣在长沙练舞时,根本不敢大幅转动身躯,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踩出自己的封国,从而违背太祖高皇帝定下的‘诸侯不得擅离封土’的规矩。”
“长此以往,练出来的舞,也就难免成了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