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
至于我这样愚蠢的人,根本不具备临战机变的能力,为了不出错,就只能一板一眼,步步为营……
总体来说,二人彼此欣赏,相处也还算和谐。
便如此刻,程不识略带戏谑的一语,竟惹得郅都一阵含笑摇头。
——面瘫脸程不识,和苍鹰郅都,居然在笑!
天知道这个消息传回长安,会在坊间引起多大的轰动……
“是啊~”
“若武州塞可用,那别说是固收马邑,击退来犯之敌了;”
“便是将那军臣老儿的单于庭困在武州塞以内,乃至执匈奴君长,献于太、高二庙,想来,也并非是不可为。”
“可惜啊~”
“可惜武州不是雁门关。”
“武州,连‘关’都不是,而仅仅是个‘塞’而已……”
原本只是一句戏谈,却发现郅都居然真的上了心,程不识也稍敛了敛面上笑意,面色严肃的微微一颔首。
继续扫视着面前的棋盘,嘴上,也不忘故作随意道:“倒也不必太遗憾。”
“若武州塞,果真是雁门关、萧关,乃至函谷那样的雄关——若武州塞,真是匈奴人进出代北的唯一要道、真能把匈奴人困住;”
“那军臣老儿,只怕也就不会轻易派遣大军跨越武州塞,以兵临马邑了。”
···
“再者,此战,我雁门上下的任务,是守住马邑、守住赵长城一线。”
“待河南地传来捷报,再尽可能拖延匈奴主力回援的脚步。”
“——这件事,旁人不知,郅都尉总是知晓的。”
“陛下曾说: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此战,只要我汉家顺利夺回河南地,那我雁门上下,也照样居次功。”
“我雁门上下,大可不必将建功立业的心思,放在马邑城下的匈奴首级之上……”
一番话道出口,程不识故作观察沙盘之态,实则却用眼角余光,小心观察起郅都的表情变化。
——此战,马邑一线的战略任务很清楚。
而作为马邑、作为程不识在主战场外的唯一支援力量,郅都的战略认知、对汉家在此战的战略意图的理解,对程不识而言,可谓是至关重要。
程不识必须保证此战,郅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马邑!
一旦马邑有了差池,楼烦县必须立刻组织起第二道防线!
至于建功立业,如果是过去,程不识会说: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讨论自己有没有功劳;
而现在?
“有件事,同郅都尉通个气。”
“——陛下已经传来密信,明确表示:此战,无论河南地是否重归我汉家所有,只要马邑不失,马邑一线的参战将士,都有一个集体一等功保底。”
“且无论河南地如何,只要我马邑、楼烦驻军,能将匈奴人拖到冬十月十五——只要冬十月十五,匈奴主力没有援抵河南地,我马邑一线参战将士,便是集体特等功!”
…
“陛下改制之后的军功审核制度,郅都尉是知道的。”
“特等功,那可是主帅、副将必侯,从属将官亦可为封君的啊……”
“即便是集体特等功,那也至少是两个彻侯,五个封君保底。”
“都尉,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