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户之中,隔三差五就有人失踪,究竟怎么回事,没人敢问,却人人心知肚明。
所有肉经过肉肆,再层层过手,盘剥下来,作为直接出产“肉”的贱户,反而是这条产业链的最底端。
十能取一,就算是幸运了。
顾安今日难得猎得的山雉,若是按市价,少说也能值个二三十文。
可让肉肆收了去,也就能拿个二三文。
黑吗?
黑到家了。
但形势不由人。
贱户连命都是贱的,还能如何?
所以顾安压根儿没想着去卖,而是拿进城来,想给老三老七补补。
这几个汉子,怕是见自已拿着只山雉在街角蹲了许久,以为自已胆大包天,竟敢在朔邑私自叫卖。
连忙站起:“几位爷说的哪里话?我哪有这么大胆子?”
“我是城外西郊白屋庄的,运气好,打了只山雉,正要去肉肆寻恶屠夫收了。”
恶屠夫不是外号,是真的姓恶,名恶郊。
是肉肆的一个屠夫,时常到白屋庄去收村民的猎获。
顾安觉醒大半年,和村里老猎人学了打猎,虽然所获不多,也偶尔能有所猎获。
一来二去,也和恶屠夫打过交道。
“恶屠夫?”
顾安有意拉扯虎皮,果然令几个汉子生出犹豫。
其实原本他们根本不在乎顾安是否在私自叫卖,只不过是看上了这只山雉,找个由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