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志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仿佛没发生过刚才那档子事。
“走走走,咱先离开这地方,别一会儿那姓皮的又来找麻烦。”
离开洒金巷,走在路上,白得志才说道:“那个王家五公子,最是好赌好色,不是东西!”
顾安:“……这不是你吗?”
白得志笑道:“嘿嘿,过奖,过奖,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我踏娘是夸你吗?
“前些日子,这位王公子被王家老爷大骂一顿,赶出了家门,”
“这倒正中他下怀,他便一直窝在倚红楼中,整日里倚红偎翠,不是飘就是赌,”
“王家大老爷知道,又直接断了他的银钱花差,这小子花钱如流水,没几天就囊中空空,”
“偏偏他刚刚赌输了一大笔钱,又不敢让王家老爷知道,怕别人追得紧,捅到王家老爷面前,就想了个败家的馊主意。”
顾安皱眉道:“难不成,他为了筹钱,便兜售王家的武道秘籍?”
“着哇!”
白得志猛地一拍手。
顾安只觉荒唐。
大庸家家严防死守,仗之传家立世,轻易不外传的武道,却因这么荒唐的理由就拿出去兜售。
只能说这赌毒什么的,真的是在哪里都是害人的东西。
沾上就倾家荡产。
白得志这时带着几分讨好道:“这不我也是听你想要学桩功,才带你来的嘛,谁知道那小子这么黑?还敢要几百两银子!”
“不过,老六,你是什么时候攀上那位王丞郎君的?”
白得志搓着手:“你我兄弟一场,要不,你也给我引荐引荐?”
顾安闻言只是盯着他。
其实却是看着眼前浮现的镜子。
【白得志因为利用了你,心中颇为愧疚,知你要练武,暗自发誓,定要为你寻得上乘武功。】
他到底想干什么?
顾安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正色道:“白二哥,看在白大叔的面子上,这次我不与你计较,但这也是最后一次,”
“以后咱俩算两清了,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你也别再来招惹我。”
这个混账果然另有目的。
他也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是个只知混迹市井的下三滥。
以前倒是小瞧了他。
不过,顾安如今一心只想变强,拥有足以自保之力,不再任人欺辱。
根本不打算寻根究底,也没那闲心。
这一次,就当是为了《铁竹桩功》买单了。
白得志虽是坑了自己,但东西自己确实得到了。
得了桩功,冒这么一次险也算值得。
顾安说完,扭头便走。
“这小子还真的变机灵了,可不好骗了呀……”
白得志嬉皮笑脸地看着顾安离去后,便吹着口哨,一副吊儿啷当的模样,转身又进了洒金巷。
……
朔风书院。
王丞的精舍中。
“王郎君,事情经过便是如此。”
“擅打郎君名号,虽实非得已,却终究对郎君不敬,还请郎君处置。”
顾安站在王丞面前,将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他不能不如此。
地位悬殊,最好别心存糊弄。
再加上王丞这种人太聪明,也根本糊弄不了。
还不如赌一把。
还是那句话,君子可欺之以方。
果然。
王丞听完后,只是沉吟,并未见半点不悦之色。
半晌,才摇摇头叹道:“朔邑王氏,我倒也有耳闻,却是不想,王氏子弟,竟然如此不成器。”
“你也是为人蒙骗,危急之时,倒非你过错。”
他顿了顿道:“这样吧,你我既是因易麑而识,那你我也算市道之交,而且你也是我引入院中,他日你若有不虞之危,只要不离仁义之本,皆可报我名号,不必顾虑。”
顾安一怔。
知道他是君子,可没想到他这么君子。
这也太暧了吧?
“多谢郎君!”
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书院虎皮再大,可到底太远。
哪有直接顶把伞好使?
“还有你所说白屋庄之事……”
王丞似有些犹豫:“那些捕役若当真与江湖堂会勾结,坑害民众,我自不当坐视,”
“只是这兵役终究是官府与都督府之事,即便是我王氏,也不好插手,”
“不过,白屋庄为书院供给肉食之事,我倒是能通禀冯掌院,这本是好事,想来不成问题。”
“你且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