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雄海伯闷哼一声:“吵什么?报仇,你们有那本事,还用得着让人欺压这么多年?”
一句话又压得刚刚义愤填膺的众人低下了头颅。
顾安这时道:“雄海伯,肉肆虽然势大,但咱们要报仇,也未必就要同整个肉肆死磕。”
白六六抢道:“啥意思?不死磕咱咋报仇?”
顾安没有回答,继续说道:“雄海伯,书院里的读书人,虽说讲仁义,可也不是做慈善的,”
“贵人毕竟是贵人,咱们三两个贱户的命在他们眼里可未必比得上芝麻绿豆大,”
“咱们没头没脑地找上去,他们也未必肯出面,哪怕只是举手之劳。”
“可如果事情闹大了,这便是事关书院脸面的大事,也不用咱们自己去求,他们自然会出面。”
白雄海等人此时都沉默以对。
事实很残酷,但他们都知道顾安所说的一点都没错。
贵人眼里,他们这种人,贱如草芥,要不怎么是贱户?
书院要是当真仁义为怀,这么多年来,肉肆猖獗,怎么从来没管过?
显而易见的事情。
但底层的人就是这么朴实,永远对怀有强权的上位者,抱以最大的期盼。
期盼他们来拯救自己,并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
“好。”
半晌,白雄海才沉声道:“这事儿,咱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在场的,若是不愿,现在就走,不过,管好嘴。”
“雄海伯,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合着咱们白屋庄就老六一人是个汉子,咱们都是贪生怕死?”
“就是!白屋庄虽然贫贱,可从来没出过孬种!”
“要我说,以前最孬的就是顾老六!就算他为咱们庄子做了件大好事,”
“可要不是看在他刚才说的那句要为铁雄兄弟报仇的话,老子还是不信他就不孬了!”
“对,咱们白屋庄没有孬种,不就是死吗?没卵子的才怕!”
十几个汉子气势汹汹,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表示对白雄海赶人的不满。
“……”
你们说就说,还得黑一下我?
顾安头现黑线,却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白六六道:“行了,顾老六,雄海伯既然说了听你的,你直说吧,要怎么干?”
“对,老六,你说,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