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
顾安摇摇头:“归兵曹统管倒是说了,”
“其余的,他只让我十日内点齐二百人,备足钱粮,届时他要清查入册。”
谢灵飞奇怪:“你得罪了他?”
顾安道:“此前我连他是谁都不知,怎么得罪他?”
“那是你没给好处?”
谢灵飞一拍手:“看来就是了!”
顾安摇头:“恐怕是他看我出身寒微,有意排挤罢了。”
他也是被那天这温隆的态度给骗过去了。
虽然敷衍之态很明显,但起码表面功夫做得很足,样样都没脱出一个礼字。
这也让顾安以为这人虽对自己不喜,却也应该是个守规矩的人。
可没想到居然会用这么无聊的手段。
“算了,我今晚不走了,明日与你一同去点卯,看他能如何。”
谢灵飞道:“这个温隆,也不过是出身寒门,要不是他机缘巧合,拜了个好老师,也坐不到这兵曹之位,”
“他家从他这一代起,恐怕也得降为青白之家。”
“放心,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顾安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顿了顿又道:“你说他拜了个好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谢灵飞道:“这温隆师从陈仲谨,你不是在书院当过差?或许也见过。”
“此人原是朝廷官员,官居御史台殿中侍御史,从六品上,”
“素有刚直敢谏之名,颇有风骨,好像是八九年前告老还乡,被冯炯邀至书院,做了个博士,”
“对了,这陈仲谨早年还在冯炯门下求学,算是冯炯学生,”
“也不知道温隆是怎么攀上他,成了他门下弟子。”
陈仲谨?
顾安想了想没什么印象。
不过,冯炯门一个弟子就官至从六品,倒是令他惊讶。
看着似乎不算大,实际上这已经是能站在天子金阙之上的大员了。
难怪当初一纸名帖就能让阴子方唯命是从。
……
无独有偶。
顾安与谢灵飞谈及温隆。
这温隆也正提及他。
“温大人,不知那事如何了?”
兵曹衙署里,温隆与与一老者对面而坐。
面对老者的询问,温隆微微一笑,温文有礼道:“钱大掌柜放心便是,不过是个出身寒微的小辈,也敢妄想官身?”
“温大人,此人虽出身寒微,却不好对付啊,都说此子有天骄之姿,”
“江湖上多的是名门大派,想要将他收入门下,”
“就连书院也对其另眼相看,上次若非是书院插手,又哪里还能容得他逍遥至今?”
温隆不屑一笑:“一介武夫,怎敢妄称天骄?”
“即便真是如此,那又如何?江湖是江湖,朝廷是朝廷。”
“江湖武夫,再是厉害,终究也如溪中小鱼儿,”
“他若好好待在水里便罢,若真敢上岸,那便是自寻死路。”
“本官只需略施小计,管叫他自己乖乖退让。”
“钱大掌柜,不是我说你,你是肉肆四位大掌柜之一,也算是老江湖了,怎的连个小辈也对付不了?”
钱大掌柜听着他一边口口声声糟践江湖中人,一边又说自己是老江湖。
等同于把自己也骂了。
却也不敢表露出什么不满。
如今那小子已经羽翼初成,凭肉肆已经很难对付得了。
也只有靠这个温隆。
与那顾六算旧账倒是其次,夺回指挥使之位才是他的目的。
温隆是兵曹主官,正是其顶头上司。
又是书院博士弟子。
那顾六再想靠书院出头,也是断然不能了。
……
次日。
顾安本想与谢灵飞一同去衙门。
只是还没走出白屋庄,便迎面撞上了一位熟人。
“春诵?”
是书院的书童,春诵。
“你怎会来此?”
春诵书童见了顾安,仍是那副别别扭扭的模样。
不过,虽是表面别扭,相较以前,心中倒是对顾安多了些认同,还有几分自己不太愿意承认的敬佩。
明明是与自己一般的贱藉出身,却硬生生地咸鱼翻身,不仅脱了贱籍,如今还成了折冲府的指挥使。
无论文武,都是这个年纪的同龄人难以企及的。
有些复杂的看着顾安:“水石先生要见你,让我来唤你。”
王涳?
“先生要见我?”
顾安有些奇怪,回头看了眼谢灵飞。
谢灵飞赶忙道:“你快去吧,水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