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小畜生的性子,惹了他,不把自己弄死不会干休。
既然如此,那双方就是不死不休了。
没什么好顾虑的。
“许头领,你说,白得志邀我去劫慈心会,是什么意思?”
许江达思索道:
“这些钱粮是慈心会为张氏运送保管的,若是出了岔子,慈心会难逃其咎,”
“以张若之的脾性,恐怕慈心会一个都跑不了,”
“可如今白得志也算是慈心会中的一个骨干,”
“恕属下愚钝,实在是想不出原由。”
顾安点点头。
若说白得志是知道相好被张若之杀了,想要报仇。
一批钱粮罢了,不伤筋不动骨,报什么仇?
他心念转动,忽然道:“慈心会中,污衣和净衣两派关系如何?”
许江达想了想道:“势同水火。”
“别说污衣和净衣,单只污衣一派中,也是四分五裂,正邪掺杂,良莠不齐,”
“韩老英雄在世时,慈心会还算是个正道门派,”
“在其去世后,便越来越不像话,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令人不耻,”
“韩老英雄闯下的那点局面,都尽数丧尽了,”
“如今其会中还因此各自分裂争斗,大多数在那些令人不耻的勾当中,尝到了甜头,大把大把银子的赚,再不愿回到以往的苦日子,”
“还有一些,还守着韩老英雄在世时的宗旨,行侠仗义,”
“不过,毕竟是少数,这些人在慈心会中,已经被压得翻不起半点水花了。”
顾安道:“白得志算哪派?”
许江达道:“属下倒是查过,白得志与他手下一批人还算是其中少有的恪守韩老英雄在世时宗旨的,”
“虽然算不上什么仁侠之士,也常有坑骗之举,但还算守着底线,没有与那些黑了心的同流合污。”
顾安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白得志进了慈心会后,还真揪着一点心。
若是这小子当真也黑了心,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毕竟这是白六六唯一一个在世的儿子。
顾安道:“既然这样,咱们也不妨助他一臂,正好也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你觉得如何?”
许江达道:“六郎独断便是,不过,若要属下说,这白得志与六郎是同乡,”
“从这些年他所作所为来看,此人虽多有圆滑攀附之举,却不失是条汉子,”
“他若得势,想来也不会与六郎为敌,或许还能成六郎臂助。”
顾安摇摇头:“臂助什么的就算了,我只望他好自为之,不要给白屋庄带来祸害。”
他想了想道:“你派个人,到倚红楼寻一个叫苏小小的艺伎,便说三天之内,我可以出手,”
“他们想做什么,就赶紧准备好。”
许江达抱拳道:“是,对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六郎,属下这次去招揽安置那些朋友兄弟,花费白银共两千六百五十两,”
“这里是明细,还有那些兄弟的名单,共二百八十九人……”
顾安摆手道:“这些不必与我说,到王鹏那里留个底就是了。”
“是!”
……
倚红楼。
一间厢房中。
苏小小正站在一个人瘦高的男子身前。
此人正是许久不曾回白屋庄的白得志。
与顾安印象中的吊儿啷当、甚至有一丝委琐的那个蜈蚣头领相比,此刻的白得志,神色间虽有一丝玩世不恭的姿态。
但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隐然之势。
居移气,养移体。
不同的地位,自然养出不一样的气势。
“三天?”
听完苏小小的汇报,白得志微微一笑:“来的是什么人?”
苏小小回想道:“是一个江湖人,奴查了,那人叫鲍大同,诨号翻江蛟,曾是黑水河上的一个水盗,武道二境,”
“几年前便已销声匿迹,传闻是被仇家杀害,没想到,竟是藏在二郎你那同乡的麾下。”
“翻江蛟?”
白得志念叨了几声,旋即笑道:“没想到我这小老弟如今竟已有这般气象,手下能人颇众啊。”
苏小小犹豫道:“二郎,当真要与那人合作?”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苏小小咬了咬牙:“恕奴直言,您那同乡……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心思,可不像二郎说的那般纯朴,弯弯绕可多了。”
白得志笑道:“看来,你是吃过他的亏?”
苏小小想起三次与顾安见面的情景,吃亏谈不上,但那副淡然的模样,简直将她视作无物,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