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苏小小最先迎了上来。
便想要将此间事一五一十地向他回报。
白得志摆手打断,擦了擦额头。
看着擦汗的白得志,顾安冷笑一声:“白二哥好大的威风,怎么?还有畏惧的吗?”
白得志翻了个白眼:“那老头揍人有多狠,你也不是没见过。”
白六六很少揍外人。
但揍白得志从来不手软,也不挑日子。
那真是闲着也是闲着,揍一揍儿子吧。
“那也是你自找的。”
顾安淡淡道。
知道惧怕,眼里还有他那个爹,多少还是有点孝心。
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嘴里仍在讥讽:“白大官人,下的好大一盘棋,不仅连我都没看出来,连折冲将军这等大人物也被你玩弄于鼓掌间,”
“真是好威风啊。”
“老六,多日不见,为兄可想煞你了,你却如此悉落为兄,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白得志一边走过来,一边扼腕痛斥。
顾安冷笑:“你一个没读过书的猎户,装什么体面人?”
“怎么?白大官人在我面前,还要玩这套长袖善舞的手段?”
白得志茫然:“长袖善舞?啥意思?”
顾安没有理会,继续道:
“区区一个猎户,无依无凭,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境地,有了这般局面,”
“手下更有这等忠心之人无数,”
“白大官人,若非我自小与你熟识,怕是要以为这是哪里来的豪杰英雄,是当世的陈蛟哇。”
陈蛟是此世一大名人。
可在儒门为正统的大庸,却不是什么好名声。
因为这是千百年来,堪称头号反贼。
此人是奴籍出身。
却掀起了诺大的浩劫。
曾举兵百万,杀得天下尸骨如山,血汇成海。
虽未能夺取神器,前朝却因其而动摇了统治根基。
若非是此人,前朝国祚至少要多出三百年。
顾安用此人作比,就算白得志再是志得意满,自视奇高,也被吓得脸色一白。
“顾老六!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害我!”
顾安也怒了:“无冤无仇?你坑我的还少吗!”
指着苏小小怒视他道:“上回骗我去倚红楼,我只以为你是缺了钱,盯上我家老三和老七的钱袋子才坑我,”
“合着这妮子早就是你的人!你如此蒙骗于我,又是居心何在!”
白得志顿时神色一滞,旋即讪讪一笑:“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着?小气!”
见顾安还要再说,连忙转移话题:“老六,你难道不想知道今天之事?”
“还有方将军为何而来,又为何如此轻易便离去?”
顾安冷笑道:“这有何难猜?方将军怕是亲自去捉拿张若之了吧?”
“你既然能将人带到这里,想来是早就万事俱备。”
“听闻这位方将军嫉恶如仇,他既来此,想来已经知道这里的勾当,”
“你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他出手对付张若之?”
白得志闻言一惊,这次却是丝毫没有装了。
朝苏小小看去,他只以为是苏小小泄露了什么。
苏小小急忙摇头:“奴并未提及。”
白得志相信苏小小不会骗自己,而且这其中细节,连苏小小也未能尽知。
不由摇头叹道:“早听说你开了窍,文武双全,天骄之姿,”
“我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传言不假了。”
“你猜得不错,不过,有一点你却也说错了,”
“我并未用什么手段,你说得对,方将军嫉恶如仇,我只是将此间勾当一五一十,如实禀报,方将军便已有决断。”
“他之所以离去,是因为知道此间有慈心会为张氏运送的钱财,”
白得志露出一丝笑意:“他若在场,还有何人敢动分毫?”
“哦?”
顾安倒是有些意外。
本以为这人是个铁面无情,不讲情面之人。
没想到竟还是如此妙人?
顾安还是怀疑道:“他真的会对张若之下手?”
白得志:“若是你没有顶住那张远,他不会。”
“但如今铁证如山,他必定会。”
“哎哟喂!”
正说话间。
忽然又见白六六跑了回来,嘴里还乍乍呼呼,满脸震惊。
“六儿啊!”
“好多钱呐!”
“我滴妈耶!”
白六六一阵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结结巴巴地,才总算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