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珍品,这小子应不会是信口开河,随便一问,莫不是他得到了此宝?
那老道我可不能放跑喽,怎么也得哄骗得一丝半缕,凭我老道一生精研炼丹妙道,若有此宝在手,就不信研究不出里面的门道来!】
顾安看这小老头神情怪异,面色变幻,便用镜子一照。
见得这番心思,不由面皮微微抽动。
“咳!”
青柏小老头端了端姿态,昂首道:
“这个后天之炁嘛,贫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既然知道,那也自然是炼得的。”
“这样吧,你带着没有?拿过来,贫道我去研……咳准备准备,”
“待算好时日,便开炉炼丹!”
一旁王烈疑惑道:“道长,怎么这开炉炼丹,还要算日子吗?”
青柏小老头差点蹦起来,梗着脖子道:
“怎么不要?炼丹之道,博大精深,除君臣佐使得宜,火候精微,那节气时辰,四季变化,都是有讲究的!”
王烈仍不解:“那以往炼制丹药,怎不见道长……”
青柏小老头怒了:“你够了!贫道我怎么炼丹,难道还要跟你一一详加汇报吗?”
“跟你说你听得懂吗?啊!”
王烈尴尬一笑:“道长息怒,老夫不问就是了。”
“哎,对喽。”
青柏小老头撇撇嘴,朝顾安伸出手:“拿来吧。”
顾安眨眨眼:“拿什么?”
“后天之炁啊!你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愣呢?”
顾安两手一摊:“没有。”
“什么!?”
青柏小老头这回是真蹦起来了。
一蹦三尺高。
“你竟敢戏耍贫道!”
“哼!晦气!”
青柏发了一通火,也不给人说话的机会,竟然就拂袖而去。
王烈面色尴尬:“贤侄啊,你不要见怪,这青柏道长就这脾性,”
“眼里只有炼丹,对于旁的物事,那是半点也不理会的,更不通人情。”
顾安摆手:“王伯伯不必如此,我晓得的。”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这位道长,王伯伯是从哪里请得的?”
“王家……不是和铁佛寺关系挺密切,我看那位道长,应是道门之人?”
王烈笑:“这天下间最好的炼丹师,尽皆出自道门,要想炼得好丹,自然只能寻道门中人。”
“这位青柏道长的师父,与我家先人,哦,也就是老夫祖父,有些交情,”
“先祖当时便向其师,求一位炼丹师,其师便将青柏道长送了过来,”
“说起来,也是为我王家炼了一辈子丹了。”
“原来如此。”
顾安暗道,把一辈子都耗在王家,那和王家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倒是可以信任。
“王伯伯,不瞒你说,我确实有办法得到那后天之炁,还劳烦伯伯与青柏道长美言几句,为我打听打听此事。”
王烈道:“这是自然,贤侄且放心,青柏道长师门的炼丹之道,传承久远,颇为不凡,”
“即便青柏道长炼不了,也定可为贤侄打听到消息。”
“多谢王伯伯,那晚辈便告辞了。”
顾安刚想告辞离开,王烈却忽然道:“贤侄这就走?不去见见纨儿?”
顾安一愣:“二小姐回来了?”
王烈叹道:“前不久刚到,也不知在外间遇上了什么事,一回来便躲在自己院子里,好几天都不出院门,”
“老夫这也是担心呐,你们都是年轻人,你去看看她,说不定,能开解开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安不去也不行了。
可不是我想去看的。
嗯。
“这不好吧……”
顾安觉得自己得矜持一下。
王烈何等老道?一下看穿顾安心思。
马上叫道:“来人!带六少爷去见二小姐!”
“……”
他现在很确定,外面的谣言,肯定是王烈这厮干的。
只是你也太急了吧?这是你亲闺女么?
……
很快。
顾安再次看到了那株似梅非梅,色泽红艳花树。
仿佛一朵巨大火伞盖住了小半个院子。
还有花树之下,一袭红衣的王纨。
红花红衣,映着娇颜。
如同雪山之上的红日。
难以用言语述清。
顾安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个……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