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再难,也不可能把家具也都卖了吧?
顾安正想和王烈比比谁更不要脸,忽见刘三快步跑来。
“爷,折冲府来人了!说有要事请您速回折冲府商议!”
这么晚了,还来叫自己?
顾安寻思着折冲府能有什么事?
十有八九,是铁定费和许江达去查的那桩案子有了发现。
倒是他们怎么知道来这里找自己?
这时王烈已经开口道:“本想留贤侄在此吃顿便饭,既然贤侄有公务在身,老夫便不留你了。”
“……”
老登,刚才你不是这样说的!
顾安也没法喷他,只好道:
“那个……那晚辈就先回去了。”
顾安回头看了王纨一眼。
王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回去,拿着那本书卷在看。
“嗯,那贤侄好走,老夫就不送了。”
“那个谁,刘老三!送六郎!”
王烈直接喊了一声,刘三麻溜地跑了进来。
“爷,小的送您!”
看着刘三一脸媚笑,顾安想呼他脸上。
“王伯伯,二小姐,顾安告辞。”
看着顾安离去,王烈舒了一口气。
故意让顾安与王纨多接触是他的意思。
不过,看到两人聊得如此意兴相投,连时间都忘了。
王烈又不禁有些吃味和担心。
在雪中站了大半天,直到天快黑了,就再也忍不住,进来打断。
开玩笑,再聊下去是不是得夤夜长谈了?
他虽然有些想法,但王纨怎么也是他的掌上明珠。
还不至于将自己女儿就这么送出去。
已经看不到顾安身影,王烈才转身,不满地斥责:“纨儿,你怎么也是个女儿家,”
“让男子进你院子就算了,怎么还这般没有分寸,留他这么长时间?”
“让别人看去,岂不要说闲话?”
王纨放下书卷,翻动长长的睫毛:“爹,别人说这话就算了,您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
“我、我亏什么心?”
王烈有些心虚。
王纨无奈地叹了口气:“您还怕人说闲话?不是您在外面瞎传闲话?”
“哪有您这样做父亲的?”
“胡说八道!”
“为父岂会是这样的人?”
“行了!早点休息!再有下次,为父定不轻饶!”
王烈“大怒”,骂了一声,拂袖(掩面)而去。
王纨摇了摇头,又重新拿起书卷。
波澜不惊。
……
折冲府。
果然。
顾安一到,便见铁定费正在厅上来回走着,许江达站在一旁。
见他到来,连忙见礼。
顾安摆手:“是有什么发现?”
铁定费连忙道:“校尉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这案子果真不同寻常。”
“有我什么事?别瞎恭维,说案子。”
铁定费看了眼许江达道:“还多亏了许兄弟,若非他察觉其中蹊跷,属下也无法查出端倪,”
“许兄弟说过,这些残肢中,不见五脏六腑,和慈心会地窟中发现的尸体,极为相似,”
“属下又去查了一遍,果然,”
“上千具尸体,内中竟都是空空如也,不见半点内脏。”
慈心会地窟中那些尸体,是重要的证据。
朝廷结案之前,都不能出差错。
便被县里存放在城外一处冰窟中。
朔邑之地,到处都是这种冰窟。
以西州的气候,这些尸体放上一年半载都不会腐烂。
“属下与许兄弟都觉得蹊跷,便循着慈心会一案这条线查了下去,”
“此案牵扯颇多,尤其是牵涉张氏一族,不是寻常人可审,”
“朝廷欲由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堂会审,”
“只是涉案之人太多,须转押州府,等待朝廷派来的钦差,亲自审理过后,再将主犯,皆押送至庸京,”
“还好,县衙之中,还有一干人犯的审问记录,”
“属下与许兄弟查了一天,总算从其中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顾安好奇:“哦?是什么?”
铁定费道:“慈心会那些爪牙,自知已无幸理,倒是配合,将所知都一一说了出来,”
“从他们的证词中,属下发现,有不少人,都提到了慈心会副会首,胡身之,”
“此人武艺平平,也无智计,却能在慈心会中一手遮天,爪牙无数,”
“我等之前都以为,是因为他背后有张氏一族为其靠山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