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恩重义,坚忍不拔,智计超群,虽然出身低了些,却还算得上是个可托之人。”
苏小小头伏于地,脸上已经现出惊惶之色。
“奴婢不敢有私情!”
杜春风笑道:“你看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还跪着?快起来,过来让我看看。”
苏小小不敢迟疑,却也没敢起身,膝行挪到榻前。
杜春风玉指抬起她的下巴。
“看看你,真是我见犹怜,那个姓白的村夫又怎能不对你动心?”
苏小小脸色煞白:“奴婢不敢!”
“噗哧~”
杜春风收回手指:“不逗你了,起来吧。”
苏小小身体不由自主地站起,但心中的恐惧却没有减轻半分。
“你放心吧,我不会动他。”
杜春风面上笑意盈盈:“你也在此地数年,可有查出线索?”
“当年那顾文姬找到兵魔之子后,究竟将其藏于何处?”
苏小小低头道:“回圣女,那顾文姬不是一般人,她虽不习武道,亦不修道佛,”
“但毕竟是顾乘风之女,家学渊源,即便是女流之辈,儒学不弱于名士,”
“更兼有一身杂学,当年无人能追踪到她的踪迹……”
“若是容易,我又要你何用?”
杜春风娇笑道。
苏小小又吓得跪了下来。
“圣女,奴婢虽未找到顾文姬下落,但可以确定,她当年就是在朔邑一带隐居,”
“而且,还嫁与了当地一普通村夫,生儿育女,”
“求圣女再给奴婢一些时日,奴婢一定将她找出来!”
杜春风不置可否,两根玉指玩弄着自己的两缕青丝,嘴角带着笑意。
“算算年月,顾文姬如今也年过七旬了吧?”
“若是兵魔之子还活着,也该有四五十了,”
“这般年纪,怎么也该有子有女。”
“兵魔之后,还有天人血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凡人,”
“锥立囊中,岂能久藏?”
“咦?”
她忽然道:“你那位白二郎如此不凡,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兵魔之后?”
苏小小脸色顿时煞白:“圣女,绝无可能!”
“白二郎父亲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且年已四旬,和兵魔之子绝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呵呵呵……”
杜春风发出一阵娇笑:“你急什么?我和你闹着玩哩。”
她能说着玩,苏小小却不敢当玩笑听,心中惶恐之极。
不知所措之际,忽然想到一个人。
“回圣女,若说出身草芥的不凡之人,朔邑之地,莫过于一人。”
杜春风媚眼中流露出几分兴趣:“哦?是谁?”
她非西州之人,初来西州,对此处并不了解。
“说来也巧,此人也姓顾!”
苏小小咬着牙,心中虽不愿如此,但为了白二郎,她仍是选择将矛头引到顾六身上。
“姓顾?”
杜春风目中难得现出了几分正经之色。
“你仔细说说。”
苏小小当下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知道就算自己不说,圣女已经到了西州,用不了几日,也会一清二楚。
“少年天骄……”
杜春风面上笑意越来越浓。
“有意思……”
“一个猎户之子,出身贱籍,痴傻十八年,摇身一变,一朝成了少年天骄……”
杜春风道:“他家中还有何人?”
苏小小道:“如今只有一姊一妹,其祖父兄皆于早年死于兵役,其母郁郁而终,”
“其祖母因顶替顾六应役,也被发配上战场,以其年纪,恐怕,凶多吉少。”
“哦?倒是不幸。”
杜春风嘴里说着不幸,面上却仍是笑意盈盈。
这种事,见得太多了。
民间几人不是如此?
“若当真是顾文姬,又怎会令自己子孙如此凄苦?”
“还令自己受人欺辱至此?”
年过七旬,还让人捉了役,拉上战场。
听说那顾文姬是个性烈之人,当真遇上这般事,恐怕宁死也不会屈服。
而且以其手段,别说区区捉役差吏,就算是朔邑的官府,也未必能拿她如何。
更何况,朔风书院就在此地。
身为顾乘风之女,总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哪怕说一句话,就算顾乘风果然如传言之中天理灭了人欲,铁石心肠,他的徒子徒孙,总不可能坐视其女不管吧?
杜春风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