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受半点委屈。”
王鹏点头:“好,你虽年轻,却也是少年英雄,一言九鼎,我信你。”
拿话点我呢……
顾安只觉头疼,转移话题道:“姐夫,你平素最好读书,可知道城中哪家书肆能刻书?”
“刻书?”
王鹏一愣,虽然不解,却还是细想道:“朔邑文风不盛,但好歹有一座朔风书院,城中书肆倒也有些,却大多只是售卖一些常见典籍,”
“若是要刻书,怕是只有一家,名叫白石堂。”
“怎么?六弟难道要刻印诗集?”
王鹏面现喜色。
他知道自家这个小舅子很有些文采,虽然不知道顾安什么时候读的书,但其文采却是领略过的。
如此文才,若要刻印诗集,也不算狂妄。
说不得,也能盛行西州,叫这西州文人知道自家这小舅子的文采!
这才是正道啊!
否则整天打打杀杀的,着实是浪费了这般天资,暴殄天物!
“诗集?”
顾安却连连摇头。
这东西,狗都不出。
再说了,我也没这本事。
“我要刻印话本!”
“话本?”
王鹏一愣,旋即面色精彩之极。
“你、你……六弟啊,不是我说你,你如此文采,怎的这般自甘堕落!”
话本之流,在大庸,对正统文人来说只是市井间吸引凡夫俗子的一些艳字俗文,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非文人所应为。
除非是一些家道中落的青白之家出身的贫寒之士,为挣那五斗米,才行此捉弄文字之戏。
“你懂什么?”
顾安有时对王鹏的迂劲也有点受不了。
此时都懒得应付,直接怼道。
“行了,若无他事,我便出去了,姐夫你还是小心我姐吧。”
说完也不管王鹏精彩的脸色,匆匆出门。
……
与此同时。
六扇门衙署,停尸房。
谢千帆和方叔望都在此处。
还有一个头戴方巾,书生模样的中年人。
三人围着一具由尸块拼凑而成的尸体。
中年书生手执一块玉璧,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见玉璧悬于尸身之上,放出华光。
照射空中,竟现出一方径尺的圆镜。
镜中现出影像。
竟是安荣那夜被杀之时的情形。
清晰无比,宛如置身其中亲见。
“天一生水,清清法水。”
“神水洋洋,万里精光。”
“邪秽灭处,书符建功。”
“五雷布炁,斩绝不祥。”
“急急……如律令!”
念咒之声有些模糊,却仍能分辨内容。
咒音一落,黑水汤汤,化而为龙,朝安荣冲撞而来。
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安荣竟就成了碎尸。
即便是谢千帆、方叔望这等人物,也不禁心神剧震。
“好厉害的咒术神通!”
良久,方叔才心神稍定,朝书生道:“李先生,可否再看仔细些?”
玉璧中的影像已止于安荣死时。
杀人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甚至连声音都有些模糊,想凭此找出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书生摇头:“寸阴尺璧之术虽玄妙,但局限也极大,溯因寻果,岂是如此容易?”
“即便是大儒施行此术,也只能倒溯死者死前一刻,”
“而且,那行凶之人怕是早就料到,我等会有倒溯因果的手段,并未现身,即便再溯前,怕也是徒劳。”
谢千帆在旁道:“既如此,多谢李先生,烦劳先生大驾,实是不该,稍后自有重酬。”
李先生摆手:“不必了,上命差遣,职责所在,事情既了,我便去了。”
说罢,大袖一拂,便径自出门出去。
“果真是文人不羁。”
谢千帆赞叹道。
转头却见方叔望神色沉凝。
不由道:“方将军可是想到了什么?”
方叔望神色愈显冰冷:“你可听说过南溟玉环?”
谢千帆道:“那不是那位小神仙的法宝么?听闻他以此宝向王家下聘,最近在朔邑传得沸沸扬扬,连市井妇孺都知道。”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