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再是势大,也难逃法网恢恢。”
方叔望大手一摆:“这有何难?这等御水奇术,天下少有,究竟是否万仙教不传之秘,一问便知。”
谢千帆心中暗喜,面上却道:“哦?”
方叔望道:“万仙教一脉,风雷观主风雷道人此时便在灌风口,他是万仙教真人之流的人物,”
“待我回去,质问一番,令他亲口承认,自然铁证如山!”
“若真是如此,他不回护庄南溟便罢,又岂会开口指证?”
方叔望冷笑:“如今铁佛寺、朔风书院,各州名门大宗,都多有人至,”
“当着这些高人之面,他又怎么敢睁眼说瞎话?”
谢千帆点头道:“嗯,倒确是此理。”
“方将军可需谢某同去作证?”
方叔望摇头:“还请谢总捕坐镇在此,若当真是此贼所为,恐怕是旨在灭口,也不知此贼还有何阴谋。”
谢千帆闻言,便明白他已经听过了传言。
安荣追查魔人案而去……
简简单单一句话,竟然就给万仙教泼上了污水……
要知道,白纸染了墨,无论如何擦洗,也不可能再洁白如前。
别人信或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是,给人们一个理由,能让人产生联想就行。
这个顾六,小小年纪,竟如此深谙人性。
只不过,仅凭这点,别说万仙教,就只是庄南溟,怕是也动不了其半根这毫毛。
最多不过恶心恶心他罢了,却也很可能会因此激怒那位小神仙。
顾六如此作为,若非另有算计,就真是鲁莽了。
谢千帆更愿意相信前者。
若如此,他究竟还有什么手段?
谢千帆暗自惊叹好奇之余,口中说道:“好,方将军放心,有谢某在,定不会允许他人在此兴风作浪。”
“方某就此别过。”
“将军慢走!”
“不送。”
……
朔邑。
折冲计衙门。
顾安伏案疾书。
他已经连续两日维持这个状态了。
边上写了纸已经叠了寸余厚。
“我说你不是要做大事吗?你的大事就是在这里玩笔杆子?”
谢灵飞这时从堂外走了进来,见此情境不由埋怨道。
“怎么?你老婆不要了?”
“还是说,你以为拿着支笔,就能对付那姓庄的?你以为你是名士大儒呢,笔下能藏千军,一字能镇山河?”
顾安眼皮都不抬,疾书不止:“我的字既镇不了山河,也镇不了邪祟,”
“不过我这笔,确实能藏千军,别说千军,万军也不在话下。”
“嗯?真的假的?”
谢灵飞虽然觉得扯淡,但顾安一直以来表现的神奇,却让他不由得不信。
顿时好奇地凑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等儒门神通?快给我看看!”
儒门大神通,难得一见啊!
顾安没有理他,挥笔写下了最后几个字。
谢灵飞捡起边上一张纸,匆匆一扫,读了出来:“西湖水干,江潮不起,雷峰塔倒,白蛇出世……”
还没看几句,便被顾安抢了回去。
不由急道:“你这写的什么东西?什么西湖?什么雷峰塔?我怎么没听说过?”
“白蛇出世什么意思?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大妖怪了?这次你一定要带我去!”
之前几次“降妖除魔”都把他落下了,谢灵飞表示很不开心。
顾安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我的千军万马。”
“啥玩意儿?”
谢灵飞指着桌上的那叠纸:“就这?”
他忽然有些后悔,下注太早了。
顾安道:“你懂不懂什么叫舆论战?”
谢灵飞干脆地摇头:“不懂。”
顾安无奈:“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谢灵飞皱眉苦思良久,才迟疑点头:“大约听得懂……不是!”
“你的意思是,你对付姓庄的办法,就是继续传谣言?像之前安荣那样?”
顾安摇头:“没这么简单,安荣只是个引子。”
顾安道:“我要的是庄南溟和那万仙教的名声变得臭不可闻。”
“不是,道理我都明白……”
谢灵飞道:“我就先不问你要如何做到这一点,就当你能做到吧。”
“你的意思,是让万仙教在民间的名声变臭?然后呢?”
“你不会认为,区区几句流言,就能让万仙教伤筋动骨吧?”
“兄弟,不是哥哥打击你,那些市井愚夫愚妇说再多,也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