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好奇。
顾安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不像一个猎户子。
别说猎户,就算是名门,也未必能培养得出这样的人来。
一身不俗的武功,书院讲经日表现的文气诗才,一路走来展现的心计手段。
文才武功,无一不精。
他一直好奇,顾安这身本事哪里学来的。
只不过一直没问。
没成朋友前,是看不上一个猎户出身的贱籍,没有必要问。
他交朋友贵在意诚,成了至交后,更没有必要问了。
顾安见二人目光,也只是敷衍道:“哪有什么名师?胡乱写写罢了。”
其实他的字,还真是师承名家。
只不过是上辈子为了应付领导自学的,报过班,后来又临的名家书法。
人说颜筋柳骨,他学的就是其中的“柳骨”。
这些也没法说。
掌柜的自然是不信。
这样的字,若真是这年轻人所创,那堪称开宗立派了。
小小年纪,能写出这般颇见风骨的字来,已经令人惊叹,开宗立派?不太可能。
便只当他不想透露那高人名姓。
这样的字,足以名扬天下。
既然到现在都名不见经传,足见那位高人并不慕名利,如此隐瞒,也理所应当。
“哦,是敝人失态。”
掌柜的拿着手中的书稿道:“贵客放心,此书稿敝人定会小心刻印。”
谢灵飞奇怪道:“怎么?你不是要先看吗?”
掌柜道:“只凭这字中风骨,便不必再看了,哪怕只为此字,也定有人争购。”
“真的假的?”
“不敢欺瞒贵客。”
掌柜的确实没有虚言。
他是爱极了顾安的这手字,一心想要将顾安手稿收入囊中。
原本照规矩,即便话本足够好,被书铺收了,最多也就是一次性给些银钱,后续卖出卖不出都与作者无关,而且银钱也不会太多,也就几贯钱。
不是书铺黑心,是刻印发售,成本本就不低,还有风险。
若是卖不出去,怕是要赔不少。
这白石堂算是有良心的了。
不过掌柜的并没有照规矩来,不仅一次给了顾安十贯钱,还许诺所得之利要与顾安平分。
听越来公道,其实是掌柜自愿吃亏。
书卖得少,他成本挣不回。
书卖得多,他投入成本却会越高。
顾安也知道其中道理,大庸可不像上辈子,印书成本低廉。
若卖得不好还罢了,真要火越来,他这白石堂怕是都得赔进去。
这掌柜的明显是并不认为他的话本能卖出多少,只是因为他的字才释放些好意。
顾安对此自然不会有意见。
他现在也不缺钱,这话本的目的也不是赚钱,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再另作商议便是。
两人都不是太重利的,谈起来就很顺利。
在顾安的坚持下,印售话本之事也很快提上日程。
不过几日间,白石堂已经摆上了新话本。
甚至市面上已经开始流传开了“白娘子”的故事。
话本再好,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而且以大庸民间的识字率,单靠书铺卖书,根本不可能。
只是顾安早已经安排了许江达手下的几百个兄弟,散在市井之中用各种手段传播。
再加上托叶家帮忙,叶家的一叶驿什么都可能缺,就是不缺人。
而且驿站这种地方,三教九流,来来往往。
大量的人手,手段用尽,才让这故事在朔邑之中迅速流传开来。
……
倚红楼。
杜春风斜倚卧榻,手里捧着一卷书册。
房外传来楼中恩客与佳人欢笑。
风尘浊地不扰,凝眸静嗅书香。
静谧中,一颦一蹙,依然透出说不清、看不尽的勾人妩媚。
“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起身。”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春风掩卷轻叹,媚眼流丝,愁绪万千。
令得一旁添香煮茶的苏小小,都不禁看得心头一揪,隐隐作痛。
真是我见犹怜。
“小小,你说……这世间当真有这般恩爱不疑,死生契阔的至情至性?”
悦耳的声音仿佛都带着钩子,能勾人情思。
令苏小小猛地回过神来。
扫了一眼她手中的书卷。
这话本她没看过,却也听过。
说来也邪门。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话本,短短几日之间,竟风靡整个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