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
再比如庸律中有“窝藏要犯,与犯同罪”的条例,但有一个例外。
若窝藏的是至亲,那便无罪,这叫亲亲相隐。
顾安也是清楚这点,所以并不是很担心。
这点罪名,顶多丢官罢职。
他担心的反倒是白屋营。
自己丢了官职,但白屋营的战绩传出去,折冲府是肯定不会放弃这么一支“精锐”的。
更大的可能是派人来接手。
“走,先回折冲府。”
……
顾安走后。
一株树忽然凭空现出一袭红衣。
杜春风面露笑意:“文才,武功,兵法……看来是他了。”
除了顾狂人之后,她想不到别的理由,一个贱籍猎户子,从哪里学来这般本事?
顾狂人虽然名声吓人,可也是名门之后,一代儒将。
其父顾横滔更是天下文魁泰斗,家学渊源,这后人有这般文才武功,又精通兵家之术,是顺理成章之事。
“可惜了,让姓庄的跑了……”
其实刚才若非风雷道人及时现身,她已暗中出手。
庄南溟绝无幸理。
……
远处一座楼阁上。
县尊阴子方放下茶盏:“人才倒是人才,只是不知你又如何过这一关?”
在一旁侍立的幕僚笑道:“县尊何必为此子思虑?他虽是有些才能,但为一女子而犯禁,自毁前程,实在不堪大用。”
阴子方摇头笑道:“冲冠一怒为红颜,倒也不失少年意气,岂能因此而下论断?”
“且看吧,若他能过这一关,倒是值得打磨一番,他日当有大用。”
“县尊英明。”
“县尊!”
这时,有一衙役匆忙而来。
“禀县尊,监察御史刘文礼大人已到衙中,说有要事要见大人。”
“刘文礼?”
阴子方眉头微皱。
这监察御史,位不过八品。
不过却是出自御史台,有“分察百僚,巡按州县”之责。
位卑而权重。
“他来做甚?”
如朔邑这种苦寒之地,平日里是见不到这些御史的。
能到这地方来当御史,基本就是被流放的了。
这种官,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
平素里不是饮酒作诗,就是寻欢作乐,吃吃喝喝。
虽不清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来寻。
但到底是御史,是天子的耳目之一。
虽然位在其下,阴子方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回返县衙。
……
折冲府。
顾安在折冲府等了没多久,便等来了北庭都督府的人。
也是一个折冲校尉。
不过顾安是代的,这个却是正牌校尉。
看到来人只是个校尉,顾安反倒又放心了些。
估计北庭那边,一来是没将他一个小小的代校尉放在眼里,二来也是只当是小事一桩。
只是随意派了个人来处理。
若真是要治个重罪,就不可能只来这么一个人了。
那校尉一来便拿出一道令牌:“都督府有令,代校尉顾安,私调部曲进城,已犯禁令,责令就地收押,以待问罪。”
“顾校尉,你可有解释?”
此时,朱正风、铁定费等指挥使也在旁。
闻言连忙道:“这位校尉大人,顾校尉实是事出有因,实是万仙教欺人太甚!”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争相解释。
那校尉摆手:“此事都督府已知。”
“不过,顾校尉,不是我要为难你,你毕竟犯了禁令,若不处置,恐难服众。”
顾安挥手压下众人,说道:“顾某明白。”
那校尉也松了口气。
实际上他来此也是颇有压力。
这顾安之名,他是听说过的,少年天骄嘛。
来前更是已知晓始末。
好家伙,精通兵家阵法就算了,竟然麾下还练出了一支精锐,兵不过千,便能力敌那位小神仙而不败。
这本事就算放在北庭,至少也能做个裨将。
做个小小的折冲府校尉,实在是屈才了。
可惜了,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不过,虽然前程已断,却也是事出有因,死应该是死不了的。
因此,这校尉也不想太过得罪顾安。
毕竟这等人才,只要不死,就算不做官,将来也定然有所成就。
“这个,顾校尉也不必太过忧心。”
这校尉着,还是决定示个好:“都督府此番降罪,不过是依律而行,却不会罪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