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强。
若他没看错,此人刚刚一闪而现的手段,应属传说中的五行遁术,土遁之术。
正好克制了庄南溟那枚玉环。
才能让他如此轻而易举地突破南溟玄水的防御。
这姓庄的看似聪明多智,实则也是个蠢物。
仗着法宝护身,竟然如此自大,以为无人能破,毫无防备。
让人近得身来,更是失了心神,全无应对,轻易便被摘了脑袋。
简直蠢不可及,死有余辜。
不过,此人手段也着实了得。
先不说五行遁术,乃道门大教名宗都少有的道术神通。
取人头的那枚白丸,他倒是不曾见过,却能猜出,当是某种飞剑之术,不过是以丸为剑罢了。
丸上的锋锐之气,瞒不过他的感知。
到他这等境界,举手投足都可以为剑,以丸为剑倒不足为奇。
倒是如此绝世锋锐,当真是除了寥寥几人外,他生平仅见的了。
如此飞剑之术,即便没有克制南溟玄水的奇术,庄南溟也未必能胜得了。
对于道术,段缺月不感兴趣。
但对剑,他就见猎心喜了。
“你的剑术很妙。”
顾安朝他看来,见他目中雀跃之色,便知晓这是个什么人。
又是一个痴人。
又听段缺月道:“你有这样的剑术,就不该浪费心思,旁鹜他法,舍本逐末。”
“你本应以剑术,堂堂正正杀了他。”
你谁啊你?
顾安面色怪异地在他和阴君陵之间扫了两眼。
阴君陵注意到他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却是敏锐地知道,这顾六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事情。
不由怒道:“你看我作甚!”
顾安指着段缺月,朝阴君陵道:“你认识他?”
顾安早留意到,这里的人,包括杜春风在内,都曾对这人露出过好奇之色,显然都没见过此人。
除了阴君陵。
只有他时不时地扫过这个人,眼中隐含忌惮之色。
如今听这说话的腔调,倒是和儒门之中那些爱说教的老夫子有得一比。
阴君陵一听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他与我儒门无关!”
顾安摊摊手:“哦,那对不起,实在太像了。”
阴君陵:“……”
段缺月:“……”
他也是聪明人,哪能听不出顾安所指。
根本是在讥讽自己“说教”。
便正色道:“持剑者,不惊,不惧,不妖,身正,意正,心正,若得此三不三正,则一剑出,可劈山,可穿空,可裂海,可倾城,可夺人命人心、天地之芳华,无不可摧,无不可夺。”
“你既怀剑在身,当晓此理。”
“……”
顾安挪到王纨身边,凑过去小声道:“他在说什么?”
王纨:“……”
看着顾安脸上的求知欲,还是说道:“无上剑道,唯极剑道。”
之前不知,听了这一番话,王纨也猜到了此人来历。
“唯极剑道?”
见顾安不解,王纨言简意赅道:“唯极剑宗的人,你只需要知道,修炼唯极剑道的人……不是疯子就是疯子……”
顾安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你也学会了废话?
不过,自己与王纨这般当面损人,这人脸上不见半点不悦之色,似乎丝毫不介意他们的议论,这份心性,倒是难得。
“你不懂也正常,你的剑道还太浅薄,若你愿意,段某愿与你坐而论剑,”
“待你剑道有成,段某便以你试剑!”
“……”
顾安沉默半晌,才扯着嘴角道:“为什么是我?”
“他身上有我所求之物,你杀了他,”
段缺月指着庄南溟尸体,也言简意赅地道:“得赔。”
“……”
果然是个疯子。
“咱们走。”
转头招呼众人,便要离开此地。
突然被胜境“吐”了出来,他急于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