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北庭的大都督金万景,虽然看着年轻,却已经是六十余岁。
就这,他都已经算是这天下间八境中的“年轻人”。
这还只算武道。
武道修行,虽不如三教神异,却最是勇猛精进,修行速度最快。
若换了道佛两教,八重之境的高人,哪个不都是在百岁开外的老怪物?
“他应该是修了什么专炼耳窍的功法!”
这将领刚刚还笃定地说了即便是专炼耳窍的功法也达不到这种效果。
这会儿却又直接推翻。
不是他前言不搭后语,而是与其相信顾安有七境以上的修为那么离谱的事,明显修炼耳窍的功法更加合理。
“也许吧。”
姜盛不置可否:“不管如何,你也亲眼见到了,这小子不是个好欺负的,你不要再给老子乱来!”
“我晓得了……”
这将领此时也不敢再反驳。
今日这事,他也有些后怕。
不管是顾安被庆五当众落了脸面,还是庆五就这样死在校场,都不好收场。
他作为始作俑者,方叔望回来绝不会轻饶了他。
这时,在前边已经走远的顾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让他心中一凛。
糟糕,他连数里外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又怎么听不到他们说的话?
正有些焦急,却听姜盛道:“行了,放下心,丢人现眼!”
然后便大步赶上顾安。
“姜将军果真是……军中柱石啊。”
顾安看了他一眼,笑道。
姜盛嘿嘿一笑:“顾大人说笑了。”
他刚才的话,本就没打算避开,反而是有意而为之。
就是想让顾安知道他的态度,对他并没有恶意。
算是求和了。
对此,顾安心知肚明,两人也心照不宣,并没有再提。
……
回到营堡。
此时营堡正厅之中,已经有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端坐首位,身边侍立着几个衣着气度都不凡的侍卫模样的人。
“原来姜将军啊,之前想要见你们方将军便不容易,如今本王要见你都难了。”
那华服中年端起茶碗,抬了抬眼皮,慢条其理道。
这便是那凉王了?
顾安故意慢了几步,落在姜盛等人之后。
“哈哈哈哈!”
姜盛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王爷说的哪里话?可折煞姜某了!”
“某正在校场教训那些小崽子们,这不?一听王爷来了,紧赶慢赶,是生怕怠慢了王爷啊。”
姜盛一脸大胡子,颇有些豹头环眼的模样。
但是行事说话,都十分得体。
如今看他在接人待物上,也颇有些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意思。
这哪里像是个军中的百战将军?
“哦?”
凉王放下茶碗:“暴虎军不愧是北庭精锐之军,如此朝夕不缀,训练刻苦,难怪有这般名声。”
“不过……”
他将手重重放在桌案上,脸色微沉:“本王太平义仓失窃了这许多时日,你们暴虎军掌管折冲总府,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给本王一个交代!”
“本王还以为总府之人贵人事忙,可今日看来,贵府还有训练士卒的闲心,”
“怎么?贵府以认为本王的事不重要?还是太平义仓之事不重要?”
几个将领都是神色微变。
姜盛目中闪过一丝怒色,转瞬又笑脸依旧:“王爷言重了,不管是王爷的事,还是太平义仓的事,那都是朝廷的大事,折冲府怎敢怠慢?”
“王爷放心,某已经让人将所有有关此事之事,都关押在府中,”
“待一一盘问之后,定能得到蛛丝马迹,自然会给王爷交代,”
“不过,与此事相关者众,一时半会,也无法尽数盘问清楚,还请王爷稍加宽限些时日才是。”
“哼。”
凉王面色放缓:“如此最好,本王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只要你们折冲府尽心竭力为朝廷办事,即便怠慢了些本王,那又何妨?”
他顿了顿又道:“太平仓之事,是朝廷之事,也是本王之事。”
“本王也不能推御职责,只让你们去忙活,”
“这些日子,本王也在四处查探,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本王查得了一些蛛丝马迹。”
“哦?”
姜盛喜道:“不知王爷有何线索?可否说出来,我折冲府和暴虎军必定全相镶助,为王爷早日破了此案,擒拿贼匪!”
凉王道:“有何不可?本王此来,便是为了此事。”
他朝边上的侍卫挥了挥手:“来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