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一样。
顾安也同样,虽是他叫破了顾乘风形藏,目光却并没有在他身上逗留太久。
便转向边上那瘦矮老者:“不知这位长者是……”
他能发现顾乘风,还是因为这个老者。
他虽今非昔比,识见笼罩之下,能见于微。
可顾乘风此时在他识见之中,就如高山、如江海,如微风、如雨露。
他可以是自然之中任意存在,就好像是脚下一颗石头。
即便看见了,又有谁会在意呢?
但是这个老者不一样。
看似不起眼,实则就如一块绽放光芒的……顽石。
顽石怎么会放光?
顾安不解,但就因为这种矛盾,让他发现了此人,连带着,注意到了此人身边,顾乘风这座高山。
同时,对这人的身份也有所猜测。
果然,瘦矮老者一直在打量着顾安,此时老面露几分赞赏、喜悦之意,抚须道:“老夫顾瑜,你该叫老夫什么?”
顾安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顾瑜便抬手道:“此处既是公堂,便不叙私情,过后再说,你且继续审吧。”
顾安点头,作了一揖,以示歉意。
拂袖转身,坐回堂上。
正要说话,又听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
“这里好生热闹啊,不介意本王也来凑凑热闹吧?”
厅外,那位凉王大步而来。
“哎哟!”
“顾山长!水石先生,这位是……怀瑾先生!”
“哎哟!这儒门大贤,能遇一位,已是三生有幸,今日本王竟得见三位!幸甚!幸甚!”
凉王一副惊喜莫名的样子。
三人却都是对他爱搭不理。
只有姜盛等将过来见礼。
凉王也不见怒,笑呵呵地坐到一旁,也不出声,似乎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顾安见他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只是笑了笑,也只当他不在。
朝顾乘风道:“晚辈曾听山长有一言,谓之:天理昭昭,礼不可废,法不可乱。”
“却不知,这礼与法,究竟孰轻孰重?”
“正如赤九此案,依礼义而行,则法不可行,依法而行,则礼不可循,那究竟是礼在法前,还是法在礼前?”
“噗嗤~”
一声忍不住的笑意,出自王涳。
见众人看来,还有顾乘风横来的目光,连忙摆手:“啊,偶感风寒,偶感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