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阻住了还要再说的顾安。
顾瑜径自走到一旁坐下,招招手让他也坐到边上:“世人都觊觎相爷当初留下的东西,以为那必定藏有天人之秘,成圣之机,嘿嘿!”
“真是痴人之梦!”
他朝顾安看来:“若是老夫与你说,相爷当年,什么都没有留下,你可会失望?”
顾安闻言笑道:“不怕说与先生知道,当初我欲拜入顾相门下,也不过是想要求得一个庇护罢了。”
顾瑜故意瞪眼:“你也不怕老夫一怒之下,收回说过话?”
顾安笑道:“先生若当真如此,那也是晚辈福浅德薄,不足以承继衣钵,也是活该。”
“哈哈哈哈!”
顾瑜大笑,伸指连点:“你呀你呀,真是一张巧嘴。”
“好,你倒是坦荡,人生于天地间,若连坦荡都做不到,未免无趣!”
顾安只能跟着傻笑。
顾瑜笑了一阵才停下来,继续道:“老夫刚才所说,可不是糊弄你,”
“相爷当年,确实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至少,外间传闻的天人之秘,成圣之机,是子虚乌有。”
他顿了顿,朝顾安看了一眼,见他脸上也不见失望神色,才又笑道:
“说来也可笑,若真有这样的法子,当年相爷门下不说都是天人,只要多上一位,这些宵小又岂能奈相爷何?”
“哼!便只相爷一人,若非因所举新法失败,自觉害苦了天下黎庶,相爷自泄了锦绣华光,胸中五气,落了天人之位,又岂会郁郁而终?”
“到了,那些人却是以为自己胜子相爷,真是可笑!”
见顾瑜有郁愤之色,顾安不了解当年的事,也没办法劝解,只能沉默。
半晌,顾瑜才神色才恢复如常:“你也不必失望,虽没有什么天人之秘,成圣之机,但相爷的学问,却还是留了下来。”
“我资质愚钝,只能学得几分,”
“这些日子,我就暂时住在朔风书院,你执掌总府,也不能时时随我身侧,便每隔七日,来书院一次,我传授你相爷学问,为你解答疑难,你觉得如何?”
顾安起身拜道:“多谢先生。”
“这是应该的。”
顾瑜摆摆手:“其实,相爷的学问,都留在天人学宫,当年,相爷也是在学宫求学,”
“若真有什么天人之秘,圣人之机,便在那里了,你他日学问有成,便去京城一趟,到天人学宫去,或许真能找到也说不定。”
顾安点头:“晚辈定然不负先生所望。”
“好,你应该还有事要处置,那老夫便不多留了,七日后,老夫在书院等你。”
顾瑜说完,起身便要走。
顾安连忙相送。
一路将顾瑜送出新城,才回返总府。
谢灵飞等人迎面而来。
“啧啧,老顾啊老顾,你这是鸿运当头啊!”
“没想到你真成了顾相门生!”
谢灵飞啧啧稀奇,脸上的唏嘘也半点作不得假。
顾横滔这三个字,哪怕是这么多年后的现在,也仍然是一个传奇的名字。
哪怕满身争议,对许多人来说,仍是云端之上的人物。
“行了,这事别瞎传。”
顾安嘱咐了一句。
谢灵飞三人在厅外偷听,他和顾瑜都知道,只是都没有避忌的意思。
不过让他管管嘴还是有必要的。
“你放心吧,我又不傻。”
谢灵飞也是知道顾横滔的身份敏感的。
顾安没在这上面多说,朝许江达道:“老许,你去找你那些兄弟,帮我盯着赤九那些人。”
“嗯?”
谢灵飞好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