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什么事?”
正在批阅文件的伊薇丝特抬起头。
“皇女殿下,费利特殿下到访,想和您见一面。”
闻言,伊薇丝特深深皱眉。
之前二皇子准备动身前往奥尔恩城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地下遗迹那边执行任务。
这件事还是回来之后林恩告诉她的。
“让他来我书房吧。”
思索片刻,伊薇丝特淡淡道。
她很清楚,对方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为了莫斯格拉家族的继承人之死兴师问罪。
但对伊薇丝特来说,所谓的继承人之死完全就是个笑话,和路边死了条野狗没什么区别。
片刻后,伴随着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银发青年在侍卫的陪同下,出现在伊薇丝特眼前。
“二哥。”
望着眼前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伊薇丝特并没有起身,只是简短地打了声招呼。
见状,二皇子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后仿佛主人一样,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今天过来见面,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林恩巴特莱昂在哪里?”费利特开门见山道,“让他过来见我。”
“找他什么事?”
伊薇丝特眯起眼,注视着自己这位声名显赫的兄长。
“也没什么。”费利特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理了理银色的头发,“准备顺路将他押送回去,接受法院的审判。”
说着,费利特从怀里掏出一张印着火漆的精美信封。
火漆表面的符号是一柄锋利的长剑,直直地插在一座天秤之。
“这是格洛斯廷法院的传票。”
费利特将信封放在了茶几,淡淡道。
“罪名?”
伊薇丝特头也不抬。
“当然是杀人罪。”费利特看了她一眼,“毕竟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击毙了一名侯爵的儿子,伊薇丝特,你应该不会装作不知道吧?”
“说来也是有趣,明明是个被流放到边境的失败者,这一年来,整个帝都几乎都快要忘记了他的存在,没想到临近年末,这个巴特莱昂家的小子还能闹出这样一场有意思的大戏,倒是给帝都的不少家族开了眼界。”
“只可惜,他似乎对于权力缺少敬畏。”费利特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而对于这样的狂徒,我们有必要让他懂得什么叫敬畏。”
“好了,伊薇丝特,我待会儿还有去一趟天理教会,你就不要在这里虚与委蛇地浪费时间了。”
望着桌面的信封,伊薇丝特没有说话。
沉默片刻,她忽然将书桌的一张报纸朝费利特的方向推了过去。
“如果罪名仅仅只是杀人,那你恐怕带不走他。”伊薇丝特的嘴角忽然掀起一丝古怪的笑意,“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望着伊薇丝特嘴角掀起的笑容,费利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这位三妹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此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会破天荒地露出笑容。
念及至此,费利特将桌面的报纸拿了起来。
“将天理教会付之一炬的暴徒林恩巴特莱昂已于昨日傍晚时分,被拜勒提尔乌斯的私人卫队逮捕,目前行踪不明,对于这种越权行为,城市议会和治安局已向公爵府邸提出严正抗议。”
在看到新闻标题的瞬间,向来保持冷静和克制的二皇子大脑瞬间就宕机了几秒。
天理教会?
付之一炬?
林恩巴特莱昂?
这些字他都看得懂,可组合在一起却令人感觉莫名其妙。
由于前几日他一直都呆在私人列车,没有和外界接触,因此对于奥尔恩城最近发生的大事并不了解。
刚下车更是什么都没管,直奔奥古斯塔庄园而来。看样子,奥尔恩城最近似乎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状况。
费利特虽然心有疑惑,但表面却依旧无动于衷。
可随着一张张报纸翻下来,他的瞳孔开始逐渐放大。
异端摩泽尔、民众抗议、选帝侯结盟、二百万金币军费、残障士兵募捐活动、席卷全城的狂热攀比
伴随着各种字样映入脑海,一个被提及频率极高的名字浮现在费利特的心中。
林恩巴特莱昂。
又是这家伙?
他的心中升起一丝难以置信,可报纸的内容就在眼前,令他陷入沉默。
怎么可能?
仅仅只凭他一个人,就把这里搅得满城风雨?
甚至还能带着原本几乎快要彻底和皇位无缘的伊薇丝特,让她隐隐有了后来居的势头?
毕竟选帝侯只有七位,但皇子却有九位。
直到现在,大部分皇子皇女都还没能得到选帝侯的支持。
这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