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记木雕铺。
碳炉散发着高温,将炉子里的沸水煮的上下翻滚,洒上几片碧绿茶叶,顿时有浓郁茶香扩散开来。
徐鹤唳坐在高位,正在用剑油擦拭保养着自己的宝剑。
他的剑,每次出鞘都需要精心保养。
徐北虎和徐佑则是坐在下位,等待徐鹤唳将剑保养完成。
屋里安静极了,徐鹤唳乃是徐记这一代的长子,更是与司家的司慕白、安家的安若素一起被誉为飞雷三公子,神性修为远高于徐佑和徐北虎。
片刻后,伴着宝剑轻轻归鞘的声音,徐鹤唳才是完成了保养。
他看向了徐佑:“老三,以后这样的事,未曾弄清楚之前便莫要扰我……”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徐佑闻言,站起身,恭敬作揖:“小弟知道了。”
“这李澈……两年踏足淬骨,武道天赋确实不错,待他换血之后,兴许有机会修神性法,就是不知神性天赋如何……”
“他的女儿是上品灵童,他李澈神性天赋应该也不会太差,虽然有被耽误,但后天修之,应该也能有机会养至‘盏’境。”
“至于养性如盏之后的‘如溪’与‘如河’就基本上没有希望了。”
徐鹤唳淡淡说道。
“可惜,李澈此人……品性怯懦,胆子不太大,没有太大的进取心,就算修成神性法,也难以成为我们徐记的得力助手。”
“罢了,待他换血后,就许他一部下乘神性法吧。”
话毕,徐鹤唳看向了徐佑:“老三,你可有异议?”
徐佑低着头,面色看不出悲喜,轻声道:“全凭大哥做主。”
徐北虎倒是终于说话了,眉头蹙起:“大哥,这赵玄海传城主口头征调……征调这些木雕师傅中的好手,又舍得这般昂贵的工钱,目的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害了这些木雕师傅的命?”
徐鹤唳轻轻摩挲剑柄,望着窗外大雨,似是想到什么,轻轻一笑:“大抵是不会……这些木雕师傅出自各家,城主虽然是朝廷命官,但如今大景丧失对各地掌控,飞雷城……还是我等世家豪族做主。”
“他若是害了这些木雕师傅的命……飞雷城各大世家岂会罢休?”
“所以说,那李澈是稳健过度了,这一次的征调,于他而言,确实是一次富贵,十枚金叶子,就算是他,在接到好活的情况下,也得一年半载吧?”
徐北虎点了点头,唇角一扬,自己对于李澈的评价,倒也没有多大出入。
徐鹤唳敲了敲桌面,淡淡道:“至于城主府的目的……我大概能猜测一二,也算是这趟的意外之喜,我打算回去寻老太爷,向他禀报。”
忽而。
徐鹤唳看向了徐佑。
“对了,老三。”
“那李澈的女儿神性天赋很不错,外城灵婴教祸乱,很不安全,为防止折了这灵童,你跟那李澈说一下,让他送女儿入我徐记‘神修院’。”
徐佑面颊微微扬起,看着徐鹤唳:“大哥……李师傅若是不愿呢?”
徐鹤唳手指轻轻在剑柄上一叩,顿时有剑吟灿烂了整间暖屋。
“他若不愿,等于未曾想要融入我徐记,那部神性法,正好……就不用给了。”
“等灵婴教势力真肆虐外城之时,他女儿的安危……便让他自求多福。”
徐佑闻言,默不作声。
缓缓低下了头。
……
……
工坊之内,李澈端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刚刚薅到的一缕怒之神性,心绪激荡。
但是,很快他便怔住了。
眉头微微的蹙起。
因为两个月前击杀灵婴教换血高手,从其身上摸到的木雕上汲取的怒之神性,竟是被赵玄海的神性给一点点的吞噬!
有点类似……相融在一起般!
“相融……吞噬?”
“这是属于神性的特性,亦或者……两者神性乃是同源?”
李澈思索至此,呼吸一凝。
若是同源……
岂不是代表着,这飞雷城三大神捕之一,强大的神性修士……也同样是灵婴教的强者?!
一念及此,李澈毛骨悚然!
想到官府先前不到数日便撤下关于雷春兰的通缉……
再加上赵传熊乃灵婴教之人……
原本李澈以为赵传熊只是个例,可现在想来,这飞雷城的偌大官府,怕是与这灵婴教,牵扯不休了!
连府衙内的顶级高手神捕都与灵婴教有染……
那位号称铸就神基的城主呢?
“若真是如此……”
一股强烈的紧迫感,顿时笼罩浑身。
若是官府真的与灵婴教有染,以灵婴教对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