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改日再来求雕像……”徐鹤唳收敛情绪,抱拳作揖。
李澈回礼后,徐鹤唳和徐北虎两兄弟,便转身离去。
老陈望着二人离去背影,眉头蹙起:“阿澈,这单……你其实该接的。”
“飞雷城大抵是要出大变故,所以惹得徐记对木雕大师态度有些变化,担心投资了资源后,你拍拍屁股走人……可是接了单,至少徐记态度上才会缓和些。”
李澈撑开了油纸伞一笑:“无妨。”
“老陈啊……我现在有拒绝接单的底气。”
话毕,执伞迈入雪中。
陈大宝怔然的看着李澈,一时间有些恍惚。
竟是无法将眼前从容自信的青年,与当初在外城徐记木雕铺,紧张且怯懦寻他帮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岁月,竟是能给人与如此大的改变吗?
……
……
华贵马车中,炉水沸煮。
氤氲水汽腾腾于车厢之内。
徐鹤唳面无表情,倚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看着车窗外的飞雪。
“倒是看走眼了……未曾想,当年的泥腿子,也有能成为木雕大师的一天……”
“鱼跃了龙门,翻天覆地之变。”
徐北虎给徐鹤唳倒了杯茶,慨然道。
“这便是天赋……能生出李暖曦这等上品灵童,自身天赋定然不俗。”
“可惜啊……”徐鹤唳摇了摇头。
想到了老太爷与他所说的话,徐鹤唳微微低垂眼帘,闪过一抹戾气。
你免费给老三雕刻木雕,老子花五百金叶子你都不接单……
当真是好大的脸面!
给脸不要脸……
缓缓闭目,徐鹤唳对徐北虎说道:“你去一趟城主府,寻到赵玄海,将李澈成木雕大师之事告之于他,他不是一直想要李澈去雕刻木雕?”
“正好随了他的愿。”
徐北虎闻言,倒茶的手猛地一顿。
滚烫茶水倾洒而出。
……
……
天色渐渐昏暗,漫天飞雪。
宛若鹅毛般的雪花,扬洒于人间,裹挟着料峭。
长街之上,行人越来越少。
内城虽然比外城繁华,但人口也少上更多,故而天色一黑,基本上见不得多少行人。
赵玄海戴着斗笠,一只手缩在胸口衣襟中,魁梧的身形,宛若熊罴行走人间,可满地积雪,随着他的走过,竟是不留脚印。
“这李澈……竟是成了木雕大师,有意思。”
“真是个天才,城主必定会喜欢,城主的‘千佛雕宴’若是能得一位木雕大师,必定可以成功。”
大多数木雕大师都与世家豪族捆绑多年,不好动。
一位野生的新晋木雕大师,那可就太香了。
“徐家也是干脆,知晓无法阻止城主的‘千佛雕宴’,便直接选择卖了这位新晋的木雕大师。”
“无愧是商人起家,果然冷血,只追求利益。”
举目望向了小巷中的独立工坊,徐家直接将这工坊位置透露给了他。
“李澈啊李澈……”
“当初花银子请你饮敬酒,你不要,现在……便好好喝罚酒。”
赵玄海一步落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愤怒的男童面具,盖在了脸上。
漫天风雪。
似乎都陷入了凝滞中,像是被火焰所燃烧消融。
……
……
独立工坊内。
李澈安静端坐,飞雪摇摇晃晃。
却在马上要落在他发梢之时,被无形力量扭曲撕扯开。
在面前,李澈用楠木制作了一张棋盘,纵横线条布列,只不过,棋盘上,一枚棋子都没有,空空如也。
手掌轻轻放抚阖过棋盘。
霎时。
胸腔之中。
道果【棋圣】,剧烈颤动。
精神刹那间拔高,天地间神性沸腾交织凝聚的线条,阡陌纵横般勾勒成了无形的棋盘。
李澈缓缓睁开眼。
他看到了……
那巷弄口,赵玄海缓缓掏出一张愤怒孩童面具盖在脸上……
看到他一步一步朝着巷弄中的工坊走来。
像是棋盘上一颗黑色的棋子。
迫不及待的……
走向一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