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也是为了这事来的。”
“那老虎长得多吓人我是亲眼看见的。昨儿还做了一宿的噩梦。我实在怕了,便想着趁着这段时日出去避避,顺便再走走亲戚。出门在外的办个路引才方便,免得这里不好通行,那里又给拦下了。便想让你做个担保,免得在外头不方便。”
在大晋,走到哪里都要路引。
租房,住宿也得出示。
路引上头是盖着衙门官印的。
这是百姓的身份通行证。
办路引,需要里正担保签字。
听他这样说,里正昨儿还因常树的话抱有希望稍稍松下去的弦,再次紧绷起来。
周老汉都想要逃命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里正沉沉叹了口气,也没理由把人留下来。
要不是他为里正得以身作则,免得引起惊慌,昨儿就把家里女眷和半大的孩子送走了。
他不曾多想。小事而已,正要让常树去拿纸笔。就听周老汉长吁短叹,还不忘在脸上贴金:“眼睁睁看着那胡大柱外甥女出事,我没法救她,也是格外惭愧的。”
常树乐了,阴阳怪气。
“呦,昨儿是躲在家里没出门还不知道吧,晚娘可一点事都没有,早回来了。”
“是吗,回来就好,回来……”
周老汉话音一滞,倏然看向他。
“还活着?”
————
天儿又是难得的明媚。
虞听晚特地出门跑去通往镇县被堵着的小道转了转。
自从来了临西村她就没出去过。可也知路不好走,光是去镇上走路就得废两个时辰,更别说县里了。
魏昭的身体情况显然是不允许的。
回头真要出发,还得去里正家借牛车用用。
虞听晚盘算的极好。
如今有钱了了,自然去县里看病,为避免回途奔波,有了那一篮筐珍贵药材,也不必计较钱不够用,可以在县里租个清静的小院。
她把冰冷的手揣在兜里,往回走。
今早魏昭鸡蛋都能自己剥壳了!虽然虞听晚不知出门前,魏昭顶着眼皮底下的青紫,站在窗口垂眸在想什么。
是的,这个男人一夜没睡,就坐在床上发愣。
虞听晚把他按倒床上躺着,他也安安静静睁着眼睛。
然后,他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有没有说过,你和一位故人很像。”
???
都来听听这是什么话?
对着刚成亲的新婚妻子,说她像别人。
姑娘很生气。
女的,就是菀菀类卿。
要是男的……
她更生气了!
卫慎看着她像男人?
虞听晚为此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像话吗?”
魏昭:“那人也格外凶悍。”
虞听晚:???
更不中听了!
然后魏昭又挨了好几锤子。
“老实了吗?”
“老实了。”
“还说我凶悍吗?”
魏昭慢吞吞:“你……打得好。”
除了这件事,魏昭的确开始变得让她省心了。
虞听晚眼下穿的还是魏昭的棉衣。
她的棉衣的确烘干了,可破的厉害,这会儿慧娘正在家里缝补。
慧娘还说要往里头加棉花。
想到这里,姑娘眼里多了层笑意。
“晚娘!”
前头有人在叫。
姑娘抬眸看过去,就瞧见吴大婶气喘息息朝她这边跑过来。
“去你家找你,听你婆婆说你在这儿。”
她先是上下将姑娘打量一圈。
“昨儿外头传你遇险可把我给唬着了,好在没事。我就知道你是个福大命大的孩子。”
心里存着事,她环顾四周,把虞听晚拉到角落。
“怎么回事啊,那刘彩英估摸着这两天都要走了。里正都给开了路引保证。”
“你不是算过她得完蛋吗?可是生了别的变故?”
她打量着虞听晚的神色。
上次她可没提踹野种的就是刘彩英。见虞听晚眼里没有半点惊愕,吴大婶便觉得虞听晚果然深藏不露。
吴大婶连忙又补充道:“婶是信你的,可这不是实在急了么。”
虞听晚一顿。
“要走?”
她掩下厌恶:“那周老汉呢?”
“自然是一起走了。”
吴大婶撇嘴:“别的不说,她对这个公爹一直是孝敬的。”
虞听晚拧眉。
总觉得有什么被她一直忽略了。
吴大婶也憋了一肚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