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亭里张氏遭到贼匪血洗。
这个消息极大震撼了涿县诸多士族豪强、大户巨室。
涿郡往年到了冬天也会有小股鲜卑、乌丸骑兵袭扰掳掠,残害百姓。
可是死在鲜卑、乌丸骑兵马蹄下的那些涿郡民众,多是没有身份的普通百姓,基本不会有大户豪强。
尤其是像富亭里张氏、李氏、高氏、卢氏、周氏、崔氏这种大户巨室,有多年供养的私军部曲,还有大量族人聚族而居的庄园。
小股鲜卑、乌丸骑兵根本不敢触碰这些庄园,有时候还得绕道避开,以免一不小心被这些豪强趁机袭杀抢夺马匹。
正是基于强大的武装力量,强势的经济实力,巨大的政治影响力,诸多世家大户难免会有安然自得的优越感。
可是近些年实力和他们几家相提并论的富亭里张氏,一夜之间惨遭血洗。
虽说死的主要是族长张维、几名族老,还有张维的全家老小,普通张氏族人死伤并不算多。
这依然极大震撼了涿县士族豪强们,兔死狐悲,难免心中惊骇。
老族公、刘元起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立刻也做出受惊愤怒的表情。
刘元起对各位家主愤愤道:“涿县贼匪如此猖獗,造下如此大的杀孽,实在是县尉太过无能。
诸位不知道,我楼桑刘氏麒麟儿刘昕,昨日从外公家探亲归来,也在山道上遭到两百多贼匪伏击。
若非是随行护卫多是山中猎户出身,箭术远超常人,奋勇杀敌逼退贼匪,否则也是后果不堪设想呀。”
“啊?昕儿贤侄昨日竟然也遭到贼匪伏杀?”
李定等诸家主更是震惊的跳起来。
他们往往各自居住在乡下的庄园里,并不会住在县城之中,显然还不知道刘昕昨日遇伏的事情。
“啊?竟然一天之内接连有两家遭到贼匪袭击,还好贤侄安然无恙啊!”
高氏家主高定眼神闪烁,在来楼桑里之前他还心中怀疑,是不是楼桑刘氏跟富亭里张氏遭难有关。
如今得知刘昕也在同一天遭到两百多名贼匪伏击,侥幸逃过一劫,这让素来多疑的高氏家主心中的猜疑反而转移了方向。
思虑片刻,他认真得出自己的判断:“诸位,我猜恐怕是有外人想要我们涿郡各家相互猜忌,挑起咱们之间的厮杀与争斗。”
“哦?高家主为何有此判断呢?”
刘元起努力憋住的表情,看起来显得格外认真,也让高氏家主表达的欲望更强烈了。
“吭吭吭——”
清清喉咙之后,高氏家主认真分析起来,
“我以往与张维多有往来,凭我对富亭里张氏的了解,他们一族顶多供养着一百五十名私军部曲。
所以山中伏击刘昕贤侄的两百多人山贼,肯定不是富亭里张氏派出来的,他们根本没有这个实力。”
“啊,真是有道理!”
刘元起赶紧竖起大拇指点赞,再不说话转移注意力,他真的就要笑喷了。
自己的猜测被人大力支持,高氏家主更加兴奋。
他踱着步子继续道:“反观富亭里张氏,有一百五十名私军守护庄园,却依然被人摸进来杀掉族长、族老。
这也绝非普通人能做到的,要想悄无声息在一百五十多名私军部曲保护下杀掉张氏众人,绝非常人能够做到。”
刘昕听到这里都惊呆了,老兄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高氏家主说到这里,斩钉截铁的说道:“结合我的这些分析与判断,我们涿县乃至涿郡各大家族都绝无这个实力。
杀死富亭里张氏的人或者家族,背后的势力远远超过我们涿郡各家,难道是冀州或者青州、兖州的士族门阀准备来涿郡发展分支?”
“这事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不知道郡县官员会有什么解释。”
李定等众家主虽不完全认可高氏家主的分析,但也有不少人觉得有几分道理。
遭受两百多贼匪袭击后的楼桑刘氏,必定是损失惨重的,没有几天修养根本无力去攻击富亭里张氏。
就在这时却又听到院子外刘备大声的招呼声:“伯珪兄,你怎么来了?才半天不见你就想小弟了?”
很快就看到公孙瓒在刘备陪同下一同走过来,看到众位家主都在,公孙瓒面色怪异的看了一眼刘昕。
这才表情严肃道:“涿郡之中昨日接连发生三起不幸之事,候太守让我通知郡内各家谨守门户,千万小心提防不得再发生类似惨案。”
李定小心疑问道:“伯珪啊,昨日除了刘昕贤侄遇伏,富亭里族长张维一家和几名族老罹难,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孙瓒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刘昕和刘备,这才继续道:“昨日深夜时,县尉高越家中不慎走火,县尉高越和家人、仆役也不幸罹难。”
“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