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这位今年刚满十六的少年还不知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一人升官,鸡犬升天可不是说说,
到时就算是刘黑鹰家的跛脚马,都能来做战马!
“好了,你我兄弟不必多说,继续前进吧,
若是没记错,这附近有一小部,四处流窜,一直没找到位置。
此行我们既然来了,那便找找,肃清这些北元余孽,为北伐大军通过肃清道路。”
陆云逸将脸上麻布掀起,又盖住脸庞,锐利的眸子中闪过阵阵杀气。
一侧的刘黑鹰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云儿哥,还要厮杀啊,我们不是探路的吗,阎大人与大部还等在后面呢。”
陆云逸看了过来:“北伐大军行进乃绝密,不能因为一些余孽而暴露了行踪,
不论是我等还是其余斥候,都要尽力肃清道路,
力保行进路上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刘黑鹰叹息一声,握紧手中长刀,狠狠甩了甩,
再次抬起头来时,已经是满脸凶光!
“那就听云儿哥的,宰了他们!”
“传令下去,全军疾行,务必在明日之前,寻到他们!”
陆云逸声音嘹亮,一手紧握长刀,另一只手勒紧马缰!
马儿的嘶鸣声响起,两只前蹄高高扬起,而后重重落下,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而后他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其身后,百余名军卒顿时勒紧马缰,
跟着陆云逸冲了出去,如今草原被积雪覆盖,
难以分辨方向,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所以他们只能牢牢跟紧上官,如此才不会在雪原上迷失。
扪心自问,虽然军卒们对这个年轻上官极为佩服,
但跟随了此人,就意味着要时时刻刻身处险地。
如今便是如此,整个庆州卫数个千户所从各方进入草原,
他们所属的千户所亦是,
但因为陆云逸,他们成了前军斥候的斥候,
百人队孤军深入,提早探查敌情。
这让军卒们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害怕,但更多的还是将要立功的期待,
此事虽然危险,但能率先接敌,
若是有人头斩获,那这一趟便没白来。
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思,
一行百人在这方圆百里的范围内来回扫荡,希望找到那北元余孽!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空中的太阳愈发阴沉,被云雾遮挡,
致使天色也渐渐灰暗下来!
陆云逸抬头看了看天空,脸色与天空一般阴沉,再有一个时辰天便要黑了,
草原的夜晚是难以度过的,那会更加寒冷,还会有猛兽出没,
一望无际的黑暗让人难以忍受。
不过好在,因为如今是冬季,大雪覆盖草原,
以往厌烦的蚊虫也不用那么担心,算是一个好消息。
深吸了一口气,陆云逸遥望四周,从部下手中接过今日绘制的地图,仔细查看,
其上标注了山川,水源,草场,还有一些可供大军通过的隘口,
他的视线一直在水源草场附近停留,眉头紧皱,面露思索,
如果此地有北元余孽的话,那他们的居所定然在草场水源附近,
而且....极有可能在背风地带。
想着,陆云逸眉头微皱,在其上标注出了几个背风点,
这些都是他们今日探查过的地方,但是并没有发现北元余孽的踪迹。
甚至连人活动的迹象都没有,只有一片雪白的雪原。
这时,刘黑鹰凑了过来,视线停留在那地图上,略带思索开口说道:
“云儿哥,是不是讯息有误,此地根本没有北元余孽。”
刘黑鹰嘴唇有些开裂,锐利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疲惫,
拿着水囊用力给自己灌了一口水,长长出了一口气。
陆云逸缓缓摇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在出发时看过的各种军报,他们身处边境,
平日里就算是没有战事,也要不断派出斥候向外探查,
而在数月前的一封军报中,明明有提到此地有人畜牛羊活动的痕迹,
甚至还发现了残留的帐篷以及生火的痕迹。
那时才刚刚深秋,很快便落下大雪,
他们迁徙而来,很明显就是为了过冬,
陆云逸的眼神一点点坚定,
这里一定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小部落营寨,只是他们还未找到。
陆云逸又在地图上看了许久,忽然眉头一动,看向一侧刘黑鹰,问道:
“你父亲的商行从北平向庆州运送瓜果货物,若是碰到了大风大雪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