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露出一丝窘迫:
“安排在你麾下,也是想让他早些立功,只是没想到...如今...唉。”
阎三扼腕叹息,看着陆云逸目瞪口呆...
心中疑惑更甚,同时暗暗忌惮,
这阎五坚到底是何许人?
让一向不苟言笑的阎千户都如此作态!
眼睛一转,陆云逸想了想开口:
“阎大人,这人所做之事证据确凿,
我部军卒都看在眼里,若是轻易放过,恐怕是难以服众,
不如这样,将阎五坚调回本部,再对武福六等人加以安抚,如此也说得过去。”
此话一出,阎三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而后迅速恢复平静,干笑了两声。
缓缓站起身,在上首来回踱步,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
这一切都被陆云逸看在眼里,
愈发对那阎五坚是何身份感到诧异,居然值得阎三如此力保。
但越是这样,陆云逸便越是要将此事做成,至少也要将罪名定下!
否则以阎五坚那横行无忌的性格,就算是二人和解,日后也会有麻烦,还不如给他个教训。
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他懂。
大概过了十息,阎三才恢复了以往模样,露出和煦的笑容看向陆云逸:
“唉...此事本将也有些难做,暂且搁置吧,如今我们出征在外,你又立了功,
若是残害同僚的事情传回去,对我们千户所的名声也不好。”
陆云逸眼睛微眯,深深地看了眼阎三,
这是准备行拖字诀了,还做出一副顾全大局,以大势压人的模样。
对此,陆云逸也不打算与阎三彻底闹掰,便点点头,露出淳朴笑容:
“那就依阎大人所言,此事暂且搁置,待到有更好的处理办法时,再做考虑。”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还要去安置部下。”
“去吧...”
阎三勉强露出张笑脸,坐下来挥了挥手,示意陆云逸可以离开了。
可待到陆云逸转身离开,阎三脸庞的笑容顿时收敛得一干二净,
甚至还变得异常冰冷,眸子中有着明显的怒意。
待到军帐只剩他一人,阎三呼吸一点点急促,
用力抓起桌上茶盏,朝地上砸去,心中怒意更甚!
“多管闲事,在庆州内安安稳稳待着不好吗?
非要来这漠北与元人厮杀,你不怕死,其他人就不怕了?”
阎三心里清楚,庆州千户所为前军斥候一事,完全是因为那陆云逸,
若不是他在大将军面前侃侃而谈,
他们这千把人能好好在庆州内将年过完,也不用来这打生打死!
他又想到了阎五坚,不由得牙关紧锁,右拳狠狠地击打在左掌,
“妈的,办事如此不小心,真当老子在这说一不二啊。”
他可是清楚,如今这庆州千户所十位百户,个个都不简单,
要么是家世极好,要么有人提携,要么自身本领超群,
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他这千户说得好听是与人为善,说得不好听是谁都不敢得罪,
如今阎五坚刚刚出征便得罪了陆云逸,他还偏偏是最不好掌控之人。
阎三可是知道,陆当家古板的性子在整个庆州都是出了名的,可想而知他教出来的儿子会如何执拗。
“唉....”
阎三重重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
感受着军帐四处漏进来的冷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只见他犹豫片刻,便戴上头甲,拿上战刀,径直走出军帐。
没过多久,阎三便来到了营寨一角,
这里有一军帐屹立,极为简陋,几根木杆上覆盖上麻布,最下方还能看到里面的场景,
甚至可以看到冷风呼啸而过的痕迹。
阎三无奈地摇摇头,轻哼一声,径直进入军帐!
进入其中,环视四周,他便看到了那被五花大绑,蜷缩在角落里的阎五坚!
此刻阎五坚眼皮来回闭合,身体不停打着哆嗦,手脚脸上也多了一些冻疮。
见到他如此模样,阎三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同时也知道了那些军卒的打算,
这些军卒想要活活冻死他!
阎五坚此刻的模样,就如那战场上将要冻死的军卒一般无二,
对于外界的感知都已经降到冰点,以至于阎三进入军帐,他都无法察觉。
而这罪魁祸首,便是他身上那稀薄的单衣,以及那四处漏风的军帐!
“来人!来人!!”
没过多久,两名包裹严严实实的军卒冲了进来,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