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军卒:
“继续说!”
那高瘦军卒撇了撇嘴:
“他得罪那人啊,还不如得罪小陆大人呢,至少还能保命。”
这么一说,在场之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不由得瞪大眼睛,想到了军中唯一能压得过小路大人的人!
阎千户!
“你是说?”那年老军卒伸出食指,指了指头顶,
在场之人都知道这是啥意思,上面的人。
高瘦军卒用力点了点头,露出几分唏嘘:
“你们都知道那武福六半废了,可不知道是咋弄的吧。”
一众军卒摇摇头,眼中已经被熊熊的八卦之火占据!
“是被人引来元人害的,那人叫阎五坚!”
“也姓阎?”在场军卒顿时一惊,果然没错,自己的聪明才智得到印证。
那高瘦军卒眼中露出一丝凶光:
“那阎五坚在袭营的时候故意将一队元人赶到武福六面前,
让武福六去厮杀,等到他们两败俱伤后,再抢夺首级,
武福六就是为了保护同僚才受伤的,
小陆大人的本事庆州谁不知道,
千里奔袭探查敌情,千人围剿都能全身而退,袭个百人营还至于死伤这么多人?”
高瘦军卒脸上适时露出一丝愤恨,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其上青筋毕露:
“我打听过了,这重伤的十余人里面,
大多都是武福六的部下,都是那阎五坚害的!”
话音落下,在场之人皆是面露震惊,缓缓抬起脑袋,原本憨厚的脸庞上尽是愤怒杀意!
军卒中什么人最可恨,残害同僚者!
战阵厮杀中,左右背后甚至都要交给同僚看管,
若是不齐心协力,谁也别想齐整着离开战场。
如今...在这庆州千户所居然出了这么一个败类,让这些老卒都恨得牙痒痒!
“他妈的,别让老子见到他,老子见到他非宰了他!”
那胖乎乎的军卒脸上写满了杀气,一双小眼透露出骇人心魄的光芒。
“你得了吧,小陆大人都杀不了的人,你算老几。”
那高瘦军卒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又将碗中浓汤一饮而尽,理所当然地又盛了一碗。
不过,现在军卒们也没心思计较这个了。
“为什么杀不了?残杀同僚,就地问斩,这是洪武老爷的规矩!”
“你以为小陆大人不想杀啊,
人都抓住了,罪也定了,可就是杀不了,你有啥招?”
那高瘦军卒郁闷地喝了口汤,将嘴里的肉嚼来嚼去,就是不舍得咽。
“为啥不杀啊?就因为他姓阎?”胖军卒一脸不忿。
“废话,县官不如现管,洪武老爷也不知道这的事,
你说说,那人到底什么背景,跟阎千户有什么关系?”那年长军卒斥责了一番胖军卒,又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那人如今被好生好伺候关着,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帐篷扎得可严实了,密不透风,
晚上估摸着...也吃这个。”高瘦军卒指了指眼前的牛羊肉。
“草!”
这让一些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军卒都忍不住骂娘。
平日里被骂丘八也就算了,自己人还欺负自己人,让他们有些忍不了。
“只可惜那武福六啊,本应是军中猛将,还跟了小陆大人,
本应有大好前途,现在倒好,娘子也娶不到了。”那高瘦军卒满脸可惜。
在场军卒年纪都不大,其中有几人也是这样打算的,
能活着回来就娶亲,死了也给家中少一个负担。
听到武福六也是如此,他们不由得低下头,弥漫着膻味的汤汁也变得不那么香。
“武福六是咋回事啊,说说。”那有些肥硕军卒问道。
“他啊,苦命人。”高瘦军卒有些唏嘘:
“自小没了爹娘,还是主家好心,
想起来就喂一口,想不起来就饿着,跟养小狗似的,饥一顿饱一顿。
你们是不知道啊,主家那小娘子...心善,
不时给点吃的,这才让他没饿死,还给他取了名,就是现在这个名。
要不说这人啊....都是命,有福!”
高瘦军卒大概说到伤心处,抹了抹眼睛,又喝了口汤,
见周围同僚都大眼瞪小眼,他哂然一笑,继续开口:
“你们还别不信,人比我们有福,
他和那主家姑娘这一来二去,就对上眼了,
那武福六我也去看过,长得浓眉大眼,又高又壮,可好了。
但他一个奴仆哪能配得上主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