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没。
近些年来,出境探索之事都由陆云逸来做,
阎三从来不会考虑如此问题,
但如今...当这些事情他需要亲自面对,
不由得感觉一股莫大的危机感笼罩了他,使他浑身冰冷。
...
很快,一脸凝重的陆云逸独自回到军帐,
刘黑鹰连忙迎了上来,满脸焦急:
“怎么样,什么军令啊,云儿哥。”
陆云逸此刻没有心思去纠结他的称呼,
而是默默走到方桌一侧坐了下来,看向刘黑鹰,凝重说道:
“大将军的调令,命我率部调入前军,归大将军统筹调配。”
“啊?”刘黑鹰一愣,随即一股莫大的喜悦笼罩了他,
使他的嘴角一点点咧开,眼中也散发着奕奕神光:
“真的?”
“你如此激动作甚?”陆云逸瞥了他一眼,一脸无奈。
刘黑鹰已经激动坏了,在军帐内来回踱步,
一边憧憬着日后功勋,一边说道:
“大将军亲自征兆,这说明云儿哥已经入了大将军的眼,
日后大有所为,到时做了指挥使,就让那个阎三见鬼去吧!”
陆云逸不禁感到阵阵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我才百户,你才是总旗,想那指挥使的事,是不是有些太远了。”
“是你说大将军得胜归来我们就有大功啊,难不成...”
刘黑鹰瞪大眼睛,其内闪过一丝惊恐,压低声音嘀咕:
“云儿哥觉得大将军赢不了?”
陆云逸则更加无奈,摆了摆手,长长叹了口气:
“说什么呢,我大明兵强马壮,又主动出击,又有你我情报,哪有败的道理。”
“那就好...那就好...那指挥使一职指日可待,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刘黑鹰顿时充满干劲,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看得出来,这几年迟迟得不到晋升,他也受够了。
“应当是明日一早出发,大将军的调令....我等还是快一些吧,
都说大将军飞扬跋扈,若是被他收拾一顿,那我们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陆云逸莫名的感觉身躯疲惫,慢慢站起身去拿一侧的行囊。
“行,那我去通知弟兄们,咱们快些出发!”
“去吧去吧。”
空留一人的军帐中,陆云逸一脸生无可恋,
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收整行李,一遍收整思绪:
“如今是洪武二十一年,距离蓝玉身死还有五年,
不知在这五年里我能不能改换门庭,
至少做个两家姓奴,有个转圜余地,
实在不行就从文,通过父亲的关系投靠刘三吾,
来个风险对冲,先把眼前这个坎过去,之后...”
陆云逸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怪异,
“之后...我或许可以通过母亲的关系投靠朱棣,躲在舅舅麾下,躲过最后一个大案。”
“如此,我岂不是三家姓奴?”
陆云逸呆愣在原地,轻轻眨了眨眼睛,
如此行经,真乃逆党。
.....
夜幕深沉,大雪纷飞,离开营寨一日的车队艰难行进。
狂风呼啸着,吹起雪花,
扑打在车队的旌旗上,使其猎猎作响。
马车的轮子在积雪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车夫们紧紧握住缰绳,努力控制着马匹方向,
他们的身影在黑夜中模糊不清,
只能看到呼出的白气和被雪光照亮的脸庞。
“六哥,他们怎么还不停歇?天已经彻底黑了。”
被护在中央的一脸马车中,小顺子的脑袋从外面缩进车厢,满脸疑惑。
而在他的一侧,武福六脸色苍白的躺在车厢内,紧闭着双眼,
尽管马车摇摇晃晃,但他一直未曾醒来,就如陷入昏迷。
小顺子见状挠了挠头,轻轻俯下身,压低声音说道:
“六哥,放心啊,我已经看了,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武福六这才微微睁开眼睛,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小点声,找到阎五坚了吗?”
小顺子眼中闪过一丝精茫:
“六哥,我猜那阎五坚不是在运送伤员的马车上,就是在运送尸体的马车上,
刚刚我下去转了一圈,
伤员那马车上都是熟面孔,没有多人,他应当在最后那辆马车上。”
“运送尸体的马车有两辆,你去看了?”
武福六声音中不免带上了一丝杀意。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