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
“不瞒你说,大将军已经好几次夸赞你治军有方,他老人家最不喜欢那些病恹恹的军卒。”
陆云逸连忙对石正玉表示感谢:
“多谢石大哥,在下有如此建树,还是要仰仗于各位,逸不敢居功。”
“客气了,你练兵有方,大家都服你,
若你没本事还带着军卒乱嚷嚷,大家定然烦你,
后军几个千户也想如你一般操练,可练了几日却是牛角安在驴头上—,四不像”
此话一出,二人会心一笑,但陆云逸却注意到,
石正玉今日的话格外多,微微瞄了军帐一眼,心中已有定数。
果不其然,寒暄了几句的石正玉低声说道:
“长兴侯与几位副将在军帐之中商议兵事,在这等待一二。”
“多谢石大哥告知,逸之事不急,等待片刻即可。”
陆云逸默默站在一侧,腰杆挺得笔直,即便寒风吹过,他也依旧不为色变。
石正玉悄无声息地点了点头,
年纪轻轻的将领能如此沉稳,盛名之下无虚士。
在这庆州待得久了,听到许多有关陆云逸之事,
他跟随大将军走南闯北多年,也不得不感慨,这是一个从军的好苗子,
纪律严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想到这,石正玉沉吟片刻,轻声说道:
“云兄弟,你之前的上官阎三平日作风如何?”
陆云逸眼底闪过一丝晦暗,想了想说道:
“阎大人做事谨慎,治军严苛,在庆州数年,将后千户所打理得井井有条,是难得的好上官。”
“是吗?”石正玉点了点头:
“我倒是听说他有些过于谨慎,昨日庆州卫指挥使来此,被大将军大骂一通,
说其尸位素餐,对于指挥使,你觉得如何?”
陆云逸摇摇头,嘿嘿一笑:
“石大哥,若大将军没来,我就是个总旗,见不到指挥使大人。”
“瞧瞧我这脑袋,是某错了。”石正玉笑着拍了拍脑袋,继续说道:
“以云兄弟如此本事,从军多年只是个总旗,这指挥使的确尸位素餐,大将军骂得好。”
对此陆云逸只能轻轻一笑,不发表意见,
说多错多,不如不说,尤其是嚼舌根之事。
又安静了片刻,石正玉竟再次开口:
“你还不知道吧,自打你离开后千户所,阎三带领部下没有丝毫斩获不说,
最近还有百人队迷失方向,尽数冻死在草原,
其余千户所虽然不至于如此荒唐,但也没有多少斩获,远远比不得云兄弟。”
直到此时,陆云逸才适时露出一些恍然:
“原来是因为此事?”
“正是如此。”
“多谢石大哥。”
石正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等了两刻钟,军帐内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以长兴侯为首的军中将领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皆凶神恶煞,气氛顿时变得压抑。
长兴侯打量四周,见到了站在一侧的陆云逸,
轻轻摆了摆手,让其余副将先行离开,自己则走了过来。
长兴侯耿炳文如今五十有四,个子不高,身形干瘦,
但眼睛炯炯有神,带着沙场之人独有的悍勇气息,
陆云逸身材高大,但此刻在不及他的耿炳文面前,顿觉气势一萎。
“下官陆云逸,拜见长兴侯爷。”
耿炳文打量了一番陆云逸:“等许久了吧。”
“回禀侯爷,不久。”
耿炳文严肃的脸上露出几分干笑:
“你那喇叭经工匠打磨重制,已经能做到一斤重,
声音倒是没有以往那般浑厚,但足够用,
此物你能及时上缴军中,是个拎得清的,记你一功,以后遇事可来找本侯。”
陆云逸面露喜色,脸上带着几分拘谨,连忙弯腰拱手:
“多谢长兴侯爷,那东西属下也是仿制而来,不敢居功。”
长兴侯耿炳文摆了摆手:
“铜号这东西在军中不知多少年,旁人怎么不发现此物还有他用?
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你躲不掉。
不过..我等军伍之人,奇技淫巧终究是小道,
战阵厮杀所得军功才是实打实的本钱功勋,日后说出去腰板也硬一些。”
“多谢长兴侯爷指点,属下此番前来就是请示大将军,我部将要离境,前往草原探查。”
耿炳文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陆云逸,颇有深意地开口:
“你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呈上军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