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啄米:
“若是将此事做成,能牵扯军中两位侯爷,说不得还能牵扯郭铨父辈,
若是我暗中谋划,定然会如此做,而后快刀斩乱麻,将此事做实,
只不过如今看来...两位侯爷的手更快。”
木桌上烛火摇曳,将二人的脸孔映衬得忽明忽暗,
过了许久,才传来陆云逸一声幽幽叹息:
“这次能侥幸逃脱,实属运气,
我等作为军伍之人,在未登上高位之前,还是着手于军伍,立功为先。”
刘黑鹰一脸心悸,颇为赞同:
“我们还是早日去到草原,趁这个机会多积攒一些军功,
相比与这些大人打交道,我还是习惯杀人。”
陆云逸点头:
“你说得对,先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待到马蹄铁打造完成,我们便离开,
这几日也让你爹小心一些,最好让他去我家居住,
并将此事告知我爹,让他也出谋划策,背后阴人这些事,读书人比我们擅长。”
“好,明日我便去告知我爹,让他与那郭铨离远一些,不要被牵连。”
说着,刘黑鹰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
“云儿哥,说到先生,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
“什么?”
“原本庆州有两位举人,可那韦先生莫名其妙病死了,是不是先生在背后搞的鬼?”
陆云逸瞥了他一眼:“莫要胡言乱语,那韦先生可是自己气死的。”
刘黑鹰吧唧吧唧嘴,一脸贱笑:
“谁获利最大谁是凶手,韦先生死了,先生获益最大!”
“韦先生死后,他新纳的小娘子一年后便有身孕,
如此说来,他儿子人财两收,岂不是获益最大?”
刘黑鹰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听懂,不过他很快便瞪大眼睛:
“云儿哥!!你果然知道是谁干的,先前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陆云逸耸了耸肩:“此事是秋荷听我爹说的,我先前也不知。”
刘黑鹰坐在一侧茫然地眨着眼睛,伸出手挠了挠头,
经过这么一打岔,军帐内气氛缓和了许多,二人心绪也不似刚刚那般紧张。
过了一会,陆云逸出言送客,
而刘黑鹰则挠着头离开,
韦先生的儿子与姨娘私通,这事韦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
....
翌日傍晚,营中工匠将连夜赶制的马镫送至前军斥候营帐,陆云逸欣然接受。
正当陆云逸坐在军帐中挨个检查之时,刘黑鹰匆匆跑了进来,压低声音说道:
“云儿哥,长兴侯召见。”
陆云逸眉头微皱,慢慢抬起头:“人在哪?”
“只来了一个传令兵,就在外面等候。”
“我知道了。”
一刻钟后,陆云逸在传令兵的带领下来到了长兴侯的营帐所在,
如他所料一般,依旧与寻常营帐没有什么不同,丝毫不起眼。
站在营帐入口的亲卫见状直接让开身形,
并挥了挥手,让陆云逸进入其中。
陆云逸眼睛微眯,一颗心悄然悬了起来,
想着若是一会满身大汉该如何是好。
但当他见到在沙盘前来回摆弄的长兴侯耿炳文,这才松了口气。
“属下陆云逸,拜见长兴侯爷。”
耿炳文回过头来,朝他笑了笑,指向一侧长桌:
“坐。”
而后他率先坐了下去,拿起两只茶杯,分别斟茶,见陆云逸还站在那里,干笑一声:
“军伍之人,不必如此客气,坐。”
待到陆云逸坐下,他笑着递过来一杯茶,这才说道:
“叫你前来,是有一些事吩咐你。”
陆云逸脸色凝重:
“先前之事多谢长兴侯爷搭救,若长兴侯爷有吩咐,尽管说来,属下绝不推辞。”
长兴侯耿炳文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果真与军户册上说的一般,机心太重,张嘴便是试探。”
陆云逸身体一僵,暗暗懊悔,
陈述中带着问题,他早已养成习惯,
如今脱口而出,倒是来不及反悔,他连忙又说道:
“还请长兴侯爷恕罪,属下这一日惴惴不安,心神不宁,一时失了分寸。”
既然心思被看破,他索性借坡下驴。
但下一刻,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又是试探。
耿炳文一愣,随即展颜大笑:“看来今日我不告诉你,你是誓不罢休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