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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怀疑,蒋瓛已经死在了养马地,只是...属下一直没有找到尸首。”
那人娓娓道来,蓝玉的眉头越皱越深,眼中出现了些许震惊,
“城内都找过了?”
“已经找过了,并且守卫大营的军卒们说没有见过蒋瓛出营。”
听到此言,蓝玉掐着腰在军帐内来回走动,眉宇间惊疑不定,
三千草原俘虏死了就死了,
但蒋瓛作为锦衣卫,若是死在其中,事情则有些麻烦。
并且,蓝玉敏锐地在其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战俘营的俘虏怎么偏偏在今日军候们都出营时暴动,而蒋瓛怎么又偏偏死在那里。
蓝玉拿起茶壶,径直喝了起来,以此来冲散心中的醉意。
“蒋瓛的军帐搜查过了吗?”
“已经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抽屉中随身携带的武器少了许多,属下也是由此推断蒋瓛已经出营。”
“没有异样?”蓝玉的视线深邃起来,他又问道:
“蒋瓛失踪的时候,俞通渊在做什么?他们这段时间有没有接触?”
“俞都督当时在军帐里喝闷酒,已经有了一些醉意,所以对于那些草原俘虏才没有留手。
至于有没有接触,属下并不知晓。”
蓝玉的思绪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冷冷说道:
“你怎么知道俞通渊是因为喝酒而下的杀手?
那册子中不是说过,大胆假设小心推断,
俞通渊喝酒这种事为何不能是障眼法?杀军卒的举动,为什么不能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中年人脸色一变,猛地低下头:
“大将军赎罪,属下没有怀疑俞都督,以至于有所疏忽。”
蓝玉有些烦躁,走到书柜前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本册子仔细翻看,
翻到某一页后,他点了点头:
“你有些学艺不精,书上写了,要怀疑所有人,然后一一排除,
剩下那个人即便再不可思议,也是凶手,这册子你到底看了没有?”
“回禀大将军,属下已将其尽数记载心中,只待融会贯通。”
蓝玉摆了摆手:“先查是谁杀害了蒋瓛,派人去养马地找他的尸体,
不必偷偷摸摸,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去,若是找不到,那他就不在养马地。”
“是!”中年人匆匆离去,
军帐内只剩蓝玉。
他坐在上首,眉头紧皱,心中思索着蒋瓛会因为何事被杀?
难道他发现了军中哪位军候的把柄?
蓝玉摇了摇头,军候们的把柄太多了,有的甚至摆在明处。
只要陛下与太子不惩处,朝臣就算是说破天都无济于事。
到了他们这一步,位列大明军伍顶端,无数人为之倚靠,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对错来衡量。
蓝玉相信蒋瓛也知道这个道理,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事实上,蒋瓛的死还不能在蓝玉心中掀起波澜,
就算是他是太子所派也无妨,这天下锦衣卫茫茫多,没有了蒋瓛还是刘瓛马瓛,
让他忌惮的是,是谁能将手伸进军中,行杀害之举。
至于蒋瓛是不是冤死还是碰巧路过,蓝玉完全没考虑,
在手握权势之人看来,天下没有巧合,一切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蓝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一路行来,他见到了太多年轻俊杰被打压,也见到了不知多少年轻俊杰枉死,
本以为此等匪夷所思之事会离他很远,
但就在这大军之中,太子派来的锦衣卫蒋瓛,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
蓝玉看向前方桌案,又看向桌案上唯一的一本小册子,眼窝突然深邃起来,
他知道了蒋瓛为什么会经过马厩,他是要去参加陆云逸的婚礼...
“陆云逸...陆云逸...”
蓝玉忽然觉得,此事与陆云逸有些关联,
或许他是幕后主使,或许他被人利用了婚事。
蓝玉拿起册子来细细翻看,他完全相信那个年轻人有这个能力,
这个册子上有许多阴暗手段是锦衣卫都不具备,作为编撰之人,留一些手段也是理所应当。
但他...为什么要杀蒋瓛呢?
难道就因为他是锦衣卫?
蓝玉摇了摇头,将可能存在的理由都想了一遍,最后缓缓摇了摇头,
排除了陆云逸的嫌疑,没有动机。
陆云逸曾经提醒过他小心锦衣卫,
但也不至于将锦衣卫杀了,没了明面上的锦衣卫,还有暗地里的锦衣卫,还不如就将其摆在明面好掌控。
难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