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叹息,朝廷的动作太快了,快到他无法想象。
大军还未班师,居然就要对辽王等人动手,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事已至此,已无退路。
很快,两千余铁岭卫开始匆匆变阵,
由原本的一字长蛇向外排开,军卒们手中的长刀也变为长枪,
清晨的阳光悄然落下,斑驳地照耀在严阵以待的卫所军卒身上,
每一杆长枪都闪烁着寒光,枪头耸立,仿佛能刺破苍穹。
风吹过,铁岭卫的旗帜猎猎作响,徒增一抹气势。
“前进!”
指挥使刘显眼中布满血丝,发出一声大喝!
唬!哒!
五百军卒齐齐迈出一步,整齐有序,
惊散了刚刚苏醒的飞鸟,霎时间辽东上空飞鸟点点。
陆云逸表情平淡,静静看着眼前一切。
困兽犹斗,况人呼?
他抬起手掌,
下一刻!
唰唰唰!
身后军卒举起手中长弓,刹那间弓开如满月,
刺骨的寒芒与肃杀开始一点点扩散,让对面卫所军卒呼吸一滞。步子一顿。
陆云逸拿起喇叭,大声喊道:
“近前军斥候部二十丈者,杀无赦。”
铁岭卫军卒气势再次受挫,长枪阵闪现出一丝迟缓,步伐也产生了几分犹豫,不再如先前那般整齐。
“前进!”
刘显发出一声大喝,目眦欲裂,声嘶力竭。
他看向前方陆云逸,发出一声大喊,似乎想让他知难而退:
“都指挥使司执行军务,再行阻拦,我等就要不客气了!”
但,陡石落水无波澜,
前军斥候部中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其坚决之意冲天而起。
甚至,陆云逸已经抽出手中长刀,面露期待。
大明兵律明文规定,
[凡临军征讨,应合供给军器行粮草料,违期不完者,当该官吏,各杖一百,罪坐所由。
若临敌缺乏,及领兵官已承调遣,不依期进兵策应,若承差告报军期而违限,因而失误军机者,并斩。]
[凡将领士卒,受命出征,必遵号令而行。
敢有违抗军令,擅自行动者,初犯杖责,再犯则军法从事,重者斩首示众。
其指挥使、同知等官,有纵容部属违令者,同罪论处。]
延误战机者斩,不听军令者斩,军事之地军民官吏不听军令者,亦斩。
此等律令就是为了避免在大军征战之中免受地方官桎梏,从而军令通达。
哒哒哒——
脚步踏动的声音一点点靠近,
铁岭卫军卒从最初的五十丈,已经来到了四十丈..
三十丈...二十五丈...
距离越近,铁岭卫军卒的动作越慢,脸上的畏惧也愈发明显,
而刘显与赵祖年脸上就愈发疯狂。
纵使军卒们已经尽可能地放慢脚步,但二十丈还是到了。
刘黑鹰面露激动,怼了怼一侧的徐增寿。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原本待在陆云逸身侧的徐增寿翻身下马,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小跑着上前,嘴里还嚷嚷着:
“我爹是中山王徐达,我是徐增寿!!”
赵祖年与刘显脸色大变,军卒们亦是如此,
原本高高耸立的长枪不禁缩了缩,满脸惊骇。
中山王之子,怎么会来辽东这穷乡僻壤之地。
很快,徐增寿来到阵前,朝着最右侧那竖起的长枪冲去,那手持长枪的军卒脸色大变,
“别,别过来!!”
但徐增寿哪会给他逃跑的机会,毅然决然地撞了上去,
长枪霎时间刺入了左侧手臂,鲜血滴落。
徐增寿脸色一白,倒吸了一口凉气,头也不回地朝着一侧冲去,在所有人诧异中离开了对峙的战场。
陆云逸脸色怪异到了极点,刹那间明白了刘黑鹰所说的好办法是什么。
瞥了他一眼,而后冷声道:
“敌军出击,前军斥候部自卫反击,齐射!”
刘显与赵祖年脸色陡然大变,
“我淦你酿!!”
中计了!
他们想要出声制止,但前军斥候部的军卒们更快,泼天的箭矢冲天而起,刹那间就带着清晨的阳光而下,
长而狭长的羽箭刺破空气,带着点点阳光,从高处坠落!
“嗖嗖嗖!”
羽箭划破长空的声音尖锐刺耳。
军卒们惊慌失措,四处逃散,但箭矢的速度远超他们的反应。
只见一支羽箭,闪耀着寒光,猛地扎入一名军卒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