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一些,怎么毛毛躁躁的。”
刘黑鹰一边回头看,一边嘀咕,最后来到了陆云逸身前,嘿嘿一笑:
“云儿哥,两处营寨的战场已经清扫完成,
尸首都已挖坑掩埋,燃烧的大火也已经扑灭,
那些战俘被押送至辽王寨内,一同看管,这里的事情都结束了。”
说着,刘黑鹰脸色古怪到了极点,凑近了一些,贼眉鼠眼的样子很是招笑。
“云儿哥,那辽王一直嚷嚷着要见你,说是你不守承诺。”
气呼呼的陆云逸抬起脑袋,脸色古怪:
“不守承诺?莫要胡言乱语。”
“辽王说云儿哥会在今日安排他们见面,可昨日夜晚就开打了...”
刘黑鹰一边说一边笑,丝毫没有心虚。
他知道内幕,并且全程参与了制定方略,
虽说是来招降,但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打算商谈,打服了再说,
抓到营寨里谈要比什么时候都容易谈。
陆云逸眨了眨眼睛,想到了昨日午时在营寨内与辽王所说,面露坦然:
“原来是此事啊,这样吧,你去将惠宁王与朵颜元帅带去,让他们三人见一面,
平日里明夺暗抢,互有争锋,怎么成了俘虏还抱团取暖上了。”
刘黑鹰也明白过来,脸色古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云儿哥,我这就去安排...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朵颜元帅一直嚷嚷着要见打败他的将领,有些疯疯癫癫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用管他,年轻发癫饿上两顿就好了。”
....
前军斥候部营寨,辽王阿扎失里正在军寨内惴惴不安,来回踱步,
脸上带着不解与忧虑,神情已经萎靡到了极致。
他年纪已经大了,自从昨日那些明人开打,
他就不曾入睡,一直心怀忐忑,
生怕这些明人赶尽杀绝,不给辽王寨留下火种。
好在,战事迅速结束,
从运送俘虏的数量来看,惠宁王与朵颜元帅虽然损失惨重,
但还不至于亡族灭种,这是他仅剩的安慰了。
就在这时,军帐外传来了几声喝骂,
“老实点,别乱动!”
“放开我,我是故元朵颜元帅,你们不能对我无礼!!”
“什么狗屁元帅,再不老实就把你带回去。”
一阵争吵声让辽王缓缓睁大了眼睛,一直悬着的心也缓缓落了下来,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很快,营寨帷幕被掀开,
几名披坚执锐的军卒押送着朵颜元帅走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还有略显狼狈的惠宁王,
但不同于朵颜元帅的五花大绑,
惠宁王与辽王一样,没有受到束缚,只是衣服有些褶皱。
见到他们,辽王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复杂情绪,
虽然三人一直针锋相对,如今落难,竟然有几分惺惺相惜。
惠宁王也是如此,见到辽王后心中哀痛再也无法掩盖,
二人快步而行,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军帐内弥漫着一股哀伤,使得押送的军卒都面露怪异,看向前方的朵颜元帅。
他非但没有任何哀伤,而是继续挣扎,
披头散发的模样如同疯魔,声音也在军帐内不停回荡,充满凄厉。
“我要见明人的将领,放开我!”
“我还没有降,让他与我来厮杀!!”
押送他的军卒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若不是经过多方佐证,证明了他就是朵颜元帅,可能会以为他是哪个疯子。
军卒将朵颜元帅用力一推,朵颜元帅踉踉跄跄地上前几步,眼看就要扑倒,被辽王与惠宁王连忙接住。
“老实待着,将军一会儿会来见你们。”
说完,那军卒便没有任何犹豫,转身离去,
军帐内只剩下了三人。
辽王看着年轻的朵颜元帅如此模样,面露关切,问道:
“脱鲁忽察儿,你没事吧。”
朵颜元帅眸子锐利,直直地扫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辽王,若不是你被困,
我二人也不必来援,是你害了我们,
我早就与你说过,将门户之地交给我来防御,你守不住!!”
辽王阿扎失里脸色有些黯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松开了扶住朵颜元帅的手,
惠宁王只觉得怀中之人陡然一重,将他带得一个趔趄,不过好在朵颜元帅自己站住。
“此战是我的过错,是我错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