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朦胧迅速消散,眼中有些失望,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但她还是抿嘴一笑:
“上次大婚时还剩下了一些酒,就在地窖之中,夫君可以一并带去,要与军卒们喝个够。”
在她身旁,脸颊红扑扑的秋荷也冒出半个脑袋,支支吾吾地开口:
“天已经黑了,少爷要多加小心。”
陆云逸此刻已经穿戴完全,
他身姿挺拔,肩宽背阔,犹如松柏,
黑色丝绸常服紧贴着健硕身躯,流畅线条勾勒出身形轮廓,
加之陆云逸英俊非凡,剑眉斜飞入鬓,眼神深邃明亮,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翩翩公子。
刘婉怡与秋荷的眼眸透亮,脸上肌肤愈发红润,眸子中有春水涌动。
但下一刻,他们便见陆云逸微微弯腰,一只手就将那沉重木箱抓了起来,
刹那间便没有了翩翩公子的柔弱之感,反而多了一些悍然。
刘婉怡与秋荷旋即露出古怪...
陆云逸却毫不在意,掂了掂箱子,脸上露出笑容:
“为夫先走了,晚上不必等我,可能在军营里歇息。”
“夫君慢走...”
“少爷慢走...”
两道清脆声音在背后响起,陆云逸提着箱子径直离开,
走出房门后,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无声自语:
“陆云逸啊陆云逸,吾日三省吾身,切不可沉迷于美色!!”
....
八月的庆州城,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宛如撒落在黑色绒布上的细碎钻石,
街道上,灯笼稀疏,
昏黄光晕在夜风中摇曳,将斑驳的影子拉得狭长。
沉重轻快的马蹄声响起,一匹白色骏马随风疾驰,
马背上,陆云逸身姿挺拔,来回起伏,
黑色长袍随风猎猎作响,长发在夜空中披散,甩在身后。
很快他便来到了位于城北的大营,
还未进入军寨,他便已经能感受到军寨内的热烈氛围,
灯火通明,嬉笑怒骂声隐隐传来。
在前军斥候部营寨的巨大校场上,剧烈燃烧的篝火冲天而起,将四周军寨都映照成了橙红色,
一队军卒手拿酒坛,脸色通红,
围绕着篝火不停旋转,纵声高歌,不知是哪里的民歌,婉转悠扬。
在篝火周围,安放着上百张长桌,
其上摆放着丰盛菜肴,有酒有肉,
军卒们高举酒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而后将其一饮而尽,
酒香四溢,欢笑声此起彼伏。
在最外侧,还有庆州城为数不多的乐师队伍,
丝竹之声缓缓响起,却被军卒的吵闹声压盖,
不过无妨,他们脸上也露着笑意,不厌其烦的弹奏。
陆云逸来到校场,一眼便看到了堆积在侧的百余个酒坛,有些震惊于军卒的战斗力。
只是稍加停顿,便有眼尖的军卒发现了他,
大概是喝了酒,往日的拘束似乎也少了许多,
“快看,弟兄们,那是谁?”
陆云逸只听得一声大喊,来不及反应,
便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抬了起来,
像是烤乳猪一般在军卒们的头顶来回传阅,身边的高呼声嘈杂,让他听不真切。
没多久,他便感觉自己被高高抛起,然后重重落下,
军卒们的大笑声此起彼伏,几乎无法制止。
陆云逸就这样被来回传阅,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接触到地面,
原本干净的黑色常服此刻也沾满了油乎乎的手印,变得褶皱异常,
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我愺。”
他是从南侧进入校场,现如今已经在北侧,临近军帐的位置。
来不及震惊,手中便被塞上了一个酒坛,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酒碗几乎要将他淹没...
陆云逸一边大笑一边制止,同时开始大口饮酒,气氛愈发热烈!
不知经过多少次干杯,
陆云逸已经将手中酒坛清空,眼中带着一些醉意,
他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花费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将军卒们劝走...
见他们发出胜利高呼,陆云逸有些无奈,
就这么在最外侧的板凳上坐了下来,看向桌上的菜肴,
十个菜盘,六荤四素,为了防止军卒吃坏肚子,听说在用饭前都饮过清汤。
他抓过一只烧鸡,就这么撕扯着吃了起来。
这时,刘黑鹰抱着木箱匆匆赶来,脸上有些兴奋:
“云儿哥...云儿哥...这是什么?”
陆云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