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不上不下地蜷着,像还未煮熟的青虾。
“小人冤枉!小人都是如实回答,不敢掺半点虚假,官爷!请您明鉴啊!”
张文韦一边缩着身子挨打,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李浔。
他娘的,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难道方才说了什么错话,让这位官爷不快?
他拼命回想自己有什么遗漏,鞭子打得他浑身滚烫,一道道凛子鼓起来,新鞭叠在之前打过的地方上,皮肉绽开,血渗透囚衣,避也避不开,疼的他恨不得在地方打滚。
“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道错了!官爷,求您饶命啊!小的刚才又想到一件事。”
张文韦缩着小身板,灵光一闪,从脑子里搜刮出一件事。
张昌气喘吁吁,停下动作,把鞭子浸在一旁的水桶里,血一丝丝在水里蔓延。
“李浔昨日刚到牢房的时候,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终于到了’,小人觉着这小子在押送期间受罪也是应该的,一时间就没想起来。”
终于到了?
张昌若有所思。
“本官知道了。”
他抽累了,在小个子惊恐的眼神中从水桶里抽出鞭子,递给一旁的狱卒,“再抽二十鞭。”
狱卒卖力抽打起来,张文韦惨叫连连,怨毒从他眼睛中一闪而过。
这一切都是因为李浔!
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害得他挨了这么多打。
难道是京城里某位大官的私生子?张文韦眼神闪烁,挨完二十鞭后,一瘸一拐,缩着背,被狱卒拖着离开。
一想到回去还要奉承那个傻子,自己这么回去肯定有苦头吃,连饭也抢不上。
张文韦抬头,恭敬道:“官爷不如也问问另一个同牢的,或许他也有看法。”
用得着你提醒本官?
张昌冷哼一声,摸了摸官袍下的肚子,腹内空空。
“这桶水别倒,就用来擦地。”张昌吩咐狱卒,“下午把另一个也带上来。”
他倒要看看,这李浔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