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血淋淋的景象在他心里不停的闪现。
也下意识攥住李浔的另一只袖子。
就在这一路提心吊胆中,负重前行中。
前面陡然出现光亮的缝隙,李浔摸索了下,推开门,几人才真正到了蔡府地牢。
一个个石头堆砌的小房子,零星有人锁在里面,见到来人,像阴湿的爬虫见到光,缩了起来。
一个穿着短打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
他躬着腰,脸上带着和气的笑:“见过休公子、李郎君、白郎君,小人老远就听到动静,在这候着,没惊扰到您罢?”
蔡休松开李浔的袖子,被攥的皱巴巴,看着这熟悉的脸,回想说:“你是去查药铺的那个,叫……”
对方受宠若惊,“没想到休公子还记得我,小的叫周海,您叫我小周就成。”
“小周,”蔡休问:“我们是来查人的,薛采在哪?”
他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嘀咕一声,“怎么有股腥味。”
“小人这就重新打扫。”周海忙说,他弯着腰,带着几人过去,“薛采就关在前边。”
几个人跟过去,下了几个台阶,没走两步就到了。
蔡休呆呆地看着那人。
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形被吊在牢里,十个指甲已经拔掉,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布满了鞭伤,最早的伤口已经形成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又被叠加的鞭伤打碎,现在还滴滴答答淌着血。
只有脸还完好无损,能教人认出他的身份。
这就是上午还一身夏衫,穿着价值千金的醒骨纱,站在莲花水榭的栈桥上,跟着评点诗词的薛采。
白子兴吸着冷气:“这……”
他止住了话,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