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笔,把剩下的字写完,烛火明明灭灭。
……
……
一街之隔的蔡府。
房中温暖的像是蒸笼,周海跟他叔叔周管家站了一会,淌了一身的汗。
屋里的下人都像蒸笼里的包子,多待一会人就熟透了。
“你是说,没查出李浔的背景?”
蔡攸随意翻着底下人递上来的案卷,“也就是说,他是个农夫?”
周渤和周海侍立一旁,热汗缓缓流下。
周管家斟茶说,“从过往经历上来看,确实如此。”
“用这种东西糊弄人,未免也太狂傲。”
蔡攸根本没想过李浔会是一个农夫,一个连字都不认得,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的茶农,言行举止怎么会有这般气度,连他都要叹一声好仪容。
蔡攸哂笑:“他那妹子刚好还是个小哑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只有蔡休那傻小子才会信。”
他阖上案卷,扔在周管家脸上。
“他不是想当个农夫么,本官就帮他成为农夫,明日把籍册给他送过去,顺便备上礼。”
“是!”
说多了话,蔡攸低声咳嗽,拉紧了身上披着的白毛毯子。
他问:“薛采怎么样了?”
周海躬身说:“已经上过两道刑,还是没招,一直说让小的找他老子。”
“薛昂知道了么。”
“薛家已经派人骑马赶往江南,写信与薛相公了。”
“他算什么相公。”蔡攸脸色白的像是死了三天。
他说,“敢做事就要承担后果。把指头切下来送给薛昂,府上久未同他走动,是时候该送上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