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鱼也。其大横海吞舟,穴居海底’约莫就是那什么蓝鲸。”
张生猜测:“那许是他读过书,闲话讲故事,李浔一开始是给他妹子讲的,被其他人听到是个意外。”
蔡攸摇头:“读书能连鲸死后成为鲸落,被分食百年都说得那么清楚?恐怕他知之甚广,早有预谋。”
“官人觉得他是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
“不过,他如今做事没有可以挑剔之处,也是个助力,我会举荐他入太学读书。写个信条,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做。”
“下官明白!”
……
……
夜深。
城外坟前的荒地上,临靠着墓碑。
几个耗子在一个人身上乱窜,吃着对方的皮屑和伤口附近弹跳的小虫,浑然不怕人。
这人一动也不动,像是对背上发生的事毫无觉察。
风一阵阵吹着,他的肢体逐渐被风吹凉、僵硬。
若不是鼻前的野草轻轻颤动,还以为这是个死人。
远处有人缓缓走来,提着灯,是暗夜里唯一的光源。
眼皮被照亮,余光亮费力地睁开一条眼缝,微弱的呼吸像是随时能中止。
他看到一片光亮,原来自己已经死了,正面对着路过的神灵。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对方逐渐向他走来,提着烛火。
一灯如豆,在这荒野孤坟里闪烁。
仿佛听到滚滚细微的雷声。
余光亮艰难侧过头,胸膛轻微起伏。
——他看到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如同他娘带他上香的塑像,无喜无悲,怜悯地看着他。
黑色的侍从沉默跟在身后,身躯庞大方正。
“想活么?”对方平静问。
忽然用最后一点力气,他野狗一样,死死抓住对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