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眼泪掉下来,砸进衣裳里,闷了几秒,传来细小沉闷的叫声和呜咽。
李浔一下一下拍着妹妹后背。
维持着这样哄孩子的姿势,他对张昌说:
“事情已了,不用再忧心。这次是我这边的事情,连累了主事。如果张公以后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事,请不要将我拒之门外。”
身上没有银两,他让门人老头去取点蔡鯈的银钱。
门人忍气吞声地拿了两张钱引。
李浔打眼一扫,递给张昌。
遭遇如此无妄之灾,张昌胡子都惊得颤抖。低头看了一眼钱引的数额,又变成了另一种颤抖。
确认钱引上没有特殊标记,他揣在怀里,牢牢捂住自己的胸口。
嘴里还说:“没事……本官,本官还青健,经得住折腾。”
李浔道:“我送主事回去。”
套了来时的马车。
李浔站在院子门口,温文尔雅对门人说:“记得把家里打扫干净,时辰不早,我便不多叨扰。”
门人立着寒毛,腰弯的更低,把这人送走。
把张昌这个受了一晚上惊吓的老主事送回家后,天已经开始擦亮,东方泛白,枝头上鸟雀鸣叫,李浔带着李长乐回家。
晨起的露水滴在他发丝上。
他一下下轻轻拍着小女孩的后背,轻声安抚着这个没有安全感,猫一样缩成一团的小孩。
“不怕了哦……”
终于把人哄睡,他轻轻推门离开。
对上陈信和戴平安的眼神,一个崇敬,一个复杂。
李浔笑了一下说:“事情已经解决。”
“你教的法子不好,溅我一身血,不大方便。”
“毕竟是蔡攸的弟弟,若不是有蹴鞠比试的事,恐怕现在他应当拿我顶罪了……”
……
……
大观四年,八月二十日。
蔡京次子蔡鯈,得急症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