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
“我觉着这人肯定能行!”
一帮高大魁梧的学子走在鞠场里,个个看着极有力气,是典型的武人模样。
但在十几人中,被簇拥着的却是一个身量修长的年轻人,模样清俊,是个书生。
在一旁,还有个一脸兴奋的小胖子。
“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才来找我?”
他一双眼睛都不够使,举着一个写着蹴鞠大赛海选分处的牌子,四处张望,和其他人议论哪个最好。
“这个会倒挂金钩,我看是个好手!”
“不如我看中的这个,你看他长得最俊。”
“长得好顶什么用?”说着几人就吵了起来。
李浔慢悠悠打了个哈欠,问:“这是给官家举办的赛事,你们要是感兴趣,也可以试着参加一下。”
有几个武学学生对视一眼,都跃跃欲试。
有个人问:“初次比试是在什么时候?”
“你说海选大赛?下个月。先招足人,一旬有一场比试。”
武学学生们摩拳擦掌,再看向鞠场的几个好手,眼神就不一样了,这些人是他们的对手……
这帮人在这晃悠如此显眼,蔡休还举着个牌子,明晃晃地杵在这。
不一会儿,就有腰上缠着汗巾的汉子,用巾子擦着汗,试探问:“你们这个比赛是怎么回事?”
旁边也有人三三两两地围着看热闹,竖着耳朵听。
蔡休挺着胸脯:“我们这是能见天颜的大赛,官家欲从民间选取好手,全汴京的百姓都会过来。你们要是想报名,就趁早交了单子,给我们填报进名册。”
那人腿肚子软了软。
全汴京的人都过来看,还在赵官家面前踢球……
李浔瞪他一眼:“报名不要什么钱,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家住在哪,我帮你填上。”
这么说就好理解了,不要钱就好。
那人说出自己的名字:“我叫甄俊英,今年二十一,住在云骑桥东边的……”
又有几个人过来,也犹豫着。
李浔瞧了一眼:“你们玩得好,报个名又不要钱,不费什么事。要是能从海选进到正赛里,那就有的赚了。”
这几人不再犹豫,一个个说出自己的身份,报上姓名。
国子监主簿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十几个太学生站在一起,还和那些光着膀子的蹴鞠汉子一起胡闹,彼此之间相谈甚欢。
这些人里,那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裳,拄着一个巨大牌子的小胖子格外眼熟。
“蔡休!”他怒喝。
蔡休拄着牌子,一脸无辜,错愕地回过头。
主簿身后跟着书吏,两人气喘吁吁地走过来:“老夫找你们真费事,跑这么远。白日不上课来这里胡闹,都跟我回去!”
几个蹴鞠好手看到,心里有点不安。
他们该不会是遇到骗子了罢。
主簿提着蔡休的衣领,越想越生气,“你自己逃学也就算了,怎么还拐带旁人,这些武学的学生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学子们看到国子监这个老主簿,一下子都蔫了,向师长问好行礼。
“你们还知道自己是学生……”
蔡休听着训话,敏锐地发现那些刚才报出名字和地址的蹴鞠好手都走了,鼓起勇气,抻着脖子嚷嚷:
“你们记着,比试就在九月的第一个旬休,这些日好好练!”
主簿怒火更甚:“又在胡闹什么?”
他捞过牌子,扫一眼想怒斥他们,一下子卡了壳:“大宋第一届蹴鞠大赛……”
这是什么东西?
种彦崖在一旁抬头说:“官家要办个蹴鞠比试,我们来拉人。”
他把凑热闹说得很好听。
官家确实喜欢踢球,主簿的怒火一下子矮了半截,又拿着牌子瞧:“主理人:蔡攸、梁师成、高俅、李浔……”
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到最后,国子监主簿抬头盯着那唯一脸生的年轻人:“你就是李浔?”
李浔点头。
沉默了一刻,主簿把牌子还给蔡休,运了运气,骂道:
“这事什么时候不能做?再是要紧,怎么能直接逃学,连跟先生和斋长请假都没有,这像什么话!”
种彦崖被喷了一脸口水,默不作声。
他就是武学甲斋的斋长,只能说李浔这人邪性,把他拐的带头跑了……
“还有你,李浔!”
“今日是你在上舍读书的第一天,连师长都没认全,就这么跑了,你知道你们陈学官发现少了两个学生,有多担心么?”
李浔点头:“我们知错了。”
主簿一愣,下面的话差点说不下去,从鼻子里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