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懒得再跟这些人奉承寒暄。和皇帝还有蔡攸高俅告一声,就走下台子。
来到鞠场一角,走到作为阙补的浪子们面前。
他不往官家身前凑,倒是让蔡攸多瞧了一眼。
蹴鞠社的浪子坐在圣驾看不见的地方,几个人聚在一起,四仰八叉地靠在架子上,分着吃一袋盐炒黄豆,对场上的几十人指指点点。
“狗屎!我就说他不行,这都能漏过去。”
“不如让我上场,把这帮人打的落花流水。”
“我看他们脚这么软,怎么,昨晚在婆娘床上奋战了?”
“嘘,你可小点声吧,人家可都是禁军,神勇着呢……他们禁军的阙员就在我们旁边站着,你找死啊?”
……
这四人点评完,又捞着袋子里的炒豆子吃,伸手扑了个空,才抬起头。
看到是李浔,一个个老实地站起来。
“李郎君。”
方才的话估计都让李郎君听见,四人一下子都变成鹌鹑。
李浔手里托着袋子,打量了一番,看的四人心里揣揣,才略点了下头:“你们老实呆着,少吃些豆子,如果有人需要替补,吃多了身子发重。”
四人点头如捣蒜。
李浔拿着袋子,走到那些禁军面前。
这些之前小龙船得胜的禁军一共四十七人,有十六人在鞠场,这里站着三十一人。
李浔扫过一圈这些人的脸,看到他们的面孔一个个被曝晒操练的黑红,或麻木,或疲倦,或垂着头。
近距离看,还能看到脖颈上的疤痕。
李浔问:“你们这些人,叫孟骏的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