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侯塞恩家族嫡系子孙,为何落到这个地步,又为何要前往秦国?”
男子道:“伯父年迈昏聩,极其宠溺长孙穆萨·侯塞恩,一心想把东域领主之位传给他。伯父身边有一名心腹宠臣,名为努哈·恩易斯。”
“因他谗间,说我父亲有谋逆之心,要起兵背反,夺家主之位。因此伯父大怒,下令抓我父亲。”
“我父亲为人刚直,看不惯努哈弄权,飞扬跋扈,平日就与努哈有不和,穆萨又十分忌惮我父亲。”
“我父亲知晓伯父已年老昏聩,凡是皆听此二人之决断,一旦被抓,必然有死无生。因此杀了前来抓捕之人,结果哈努早有准备,我父亲及忠于他的部属不敌,全部被杀。”
“我在护卫的掩护下逃了出来,后遭到追杀,身边几名护卫为我拖住了追兵,我因而逃出包围圈,后因伤势过重,昏迷了过去,从飞行法器上坠落到了海中。”
“努哈没有看到我的尸体,定会派人继续追索,甚至可能在整个东域广发通缉令,一旦通缉令贴到远东城,我迟早会被人发现。”
“那些船员已看到了我的样子,若见通缉令,必会检举揭发。”
“我本来就打算逃去秦国,先避下风头。你们既然救了我,还请帮我走这最后一程,大恩不言谢,容日后相报。”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无意救起一人牵涉竟如此之大,钟文远眉头紧锁,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
按理来说,现在杀了此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一方面卡丽莎不会同意,另一方面又担心因此引来祸患。
男子虽然已经到了走投无路地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焉知金铭乐?侯塞恩没有逃亡或隐藏的心腹,若得知是自己杀了他们的小主人,必然会报仇。
钟文远轻拉了下卡丽莎手臂,示意她到外间去,两人走出屋室。
“钟师兄,现在该怎么办?”卡丽莎也知晓此事干系重大,神色凝重。
钟文远目光闪烁,思虑良久,终于下了决断:“不能让他留在这里,走,立刻带他去秦国。”
卡丽莎原以为按钟文远怕惹麻烦的性子,定不会再管此事,要么把其交出去,要么直接走得远远的,不再过问。
没想其竟一反常态,一副负责到底的摸样。
卡丽莎欣然应好,她殊不知钟文远之所以决定带此人去秦国,是觉得此事干系体大,一个搞不好就可能带来灭顶之灾,是以必须将男子控制在身边,这样才能进退自如留有余地。
若是追捕甚急,通缉令贴遍整个远东城,那就将男子交出去,如果一切都安然无恙,那就再看情况而定。
不管怎么样,总之绝不能不管不顾,得先将男子控制再说。
“卡丽莎师妹,此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咱们得偷偷将他送往秦国,最好是人不知鬼不觉。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你立刻乘着这飞行法器带他去宗门,注意,不要把他直接带到山门,先将他安排在偏僻无人的地方,而后告知掌教。”
“好。钟师兄,那你呢?不随我一起走吗?”
“我得带上咱们收购的那些蟠龙香,咱们来此,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那些蟠龙香吗?岂能空手而回。你带着他乘飞行法器先走,我稍候带着蟠龙香乘商船回宗门。”
卡丽莎点了点头,他们此次收购的蟠龙香有近千斤重,两人本就打算乘坐商船回去,盖因带着这么重的东西,一般飞行法器根本载不动,行不快。
两人商议已定,卡丽莎随即到了屋内,将男子从床上搬出,又驾起那飞行法器搭乘着男子腾空往东而去。
钟文远矗立远望,直至卡丽莎消失在视野,良久他才返回屋内。
屋室主人老汉见刚刚住的客人走了,还走上来询问怎么回事,倏然剑光一闪,老汉应声倒地。
钟文远不慌不忙的将老汉尸体处理干净,随后驾起飞行法器腾空而去。
此是一件幽蓝色风筝摸样的上品飞行法器,是从男子储物袋中拿的。
钟文远回到码头,将那船上众人再度召集,一行人乘着船出海,过了两日,船只行驶到荒僻无人的海域,突然整艘船极速下沉,很快便就完全沉没到了海底。
不多时,钟文远驾着幽蓝色飞行法器从海底升腾而起,朝码头方向而去。
…………
边下镇,南渊谷坊市,宋贤出了浑元阁,来到坊市北街自由市场,眼见冯妍在老位置摆着摊铺,他快步走了过去。
此来正是为玉香丹售卖找其合作,盖因上次去落云宗,是她负责出面谈的生意。
那两名订货的女修,御兽宗曾柔,正阳宗驻清风坊市商铺主管谢依依,虽然订了十颗玉香丹,但他从未见过这两人,也不好贸然派人带着玉香丹上门。
还是得有认识的人带领才行,此生意既是冯妍出面谈来的,第一次拜访当然还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