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逍看她皱着眉头,将脸凑到她面前,“这么迫不及待?”
刚睡醒,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沈南枝猛地想到刚才的情景,一下变成了一只熟透的龙虾。
见她这个样子,霍逍眼底含笑,也不再逗她,墙上的自鸣钟响了几声,他率先起身下床。
沈南枝裹着被子懊恼得不行,片刻后门外传来嘈杂声,春桃带着几个丫鬟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霍逍不需要丫鬟伺候,自己套上军装,简单洗漱,动作迅速利落。
“小姐。”春桃自昨天那事以后就跟她说上话,此时见到她眼底全是喜悦。
沈南枝对她笑了笑,眼底都是不言而喻的默契。
洗漱完,沈南枝由着春桃给她梳发,结婚了这头发就不能总是随意地散着了,两边的头发微微盘起,用珍珠发卡固定,后面长发微卷披散下来。
早已洗漱好的霍逍靠在门边等着,穿着军裤的长腿随意曲着,整个人修长笔直,捏着一把枪在手里转着玩。
存在感极强,沈南枝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心中感叹这人真是上帝的宠儿,创造他的时候到底关上了哪扇窗?
“小姐,好了。”春桃给她弄好了头发。
沈南枝起身,看着霍逍:“少帅,我们走吧。”
霍逍定定看着她,她一身米白的双襟荷叶袖披肩旗袍,腰肢柔软如柳,气质清贵。
“走吧。”自然地牵过她的手,霍逍拉着她下楼。
霍大帅因为边境的事一整晚没睡,坐在前厅喝着茶,虽然被俄国人的事烦了心,但是想着儿子终于结了婚,脸上还是带了几分笑意,等着喝儿媳妇的茶。
霍夫人和大帅坐在主座,满脸喜色,一身墨绿珍珠罗纱旗袍及脚踝,白色的雪狐绒披肩松松地搭在肩上,气质端庄娴静,气色十分好看,看着显然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霍名秀今日穿着蛋黄色的小洋裙,芊芊淑女,笑靥如花,就站在霍夫人旁边。
几个姨太太正在聊天,见到两人过来,霍夫人满眼喜色,其他几个姨太太也就不聊天了。
沈南枝扫了一眼,人很多,三个姨太太依次坐在霍夫人右下首,身后各站着伺候的丫头。
有两个姨太太身旁还坐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长发披肩,一个看起来可爱些另一个看着目光就有些凌厉了,端庄地坐着,自她进来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打量。
想必这就是霍大帅的其他两个女儿了吧。
这些姨太太,听说是早年间大帅想要个儿子,可是霍夫人身体一直不好,为了大帅着想,霍夫人不得不做主替大帅纳了妾,可是还真就邪了门了。
这姨太太一个接一个接连抬进门,接连生了四个都是姑娘。可即便是这样,也总比霍夫人膝下无子的好,所以有些不长眼的就想爬到霍夫人头上。
当着面就敢对霍夫人不敬,嘲笑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直接被霍大帅扒了衣服丢到军营去了。
从那以后,这些女人明白了一个道理,妾就是妾,即便进了霍府,她们也入不了大帅的眼睛。
后来霍夫人怀孕,霍逍出生时宴席一就是摆三天三夜,恨不得让全北平的人都知道他有儿子了。
“南枝,快来。”霍夫人一见她就开心,忙伸手让她过去。
沈南枝与霍逍上前,一齐跪下,她从旁边的托盘里取过茶盏举过头顶,“爹,请喝茶。”
“好好好,”霍大帅笑得嘴都合不拢,接过茶盏看了眼自家儿子:“你小子,娶这么好个媳妇儿,要好好对人家。”
说着,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封递给她:“来,拿着,爹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场面话,进了我霍家大门就是我霍家的人,往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有霍家给你撑着。”
沈南枝接过红封,她知道大帅话里有话,应当是在说钢铁厂的事和那些枪的图纸,这无形中等于给了她莫大的支持,让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有了这句话,沈南枝心里可比拿着这红封开心多了。
她端起茶杯,接着敬霍夫人,“娘,喝茶。”
这声娘叫的可比叫大帅时甜了许多,对于霍夫人之前的爱护,她心头一直记着。
“诶,好孩子。”霍夫人看着沈南枝是越看越喜欢,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又将她拉到身边说了好半天话。
其他的姨太太们沈南枝只是挨个点点头问了声好,连腰都没有弯。
几位姨太太对沈南枝倒也客气,面上笑得和也看不出什么,倒是有一个姨太太看她的眼神倒是充满了敌意。
这不由得让沈南枝一头雾水,她刚进家门第一天,昨天的喜宴上,按规矩姨太太们是不能露面的,所以这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难不成还就将她给招惹了?
无奈地想,大概是她不太讨喜?不过她也并不在意。
霍少帅全程更是一言不发,除了大帅跟他说话时